沈珞初現在什麼都不想幹,就想在一個人待在安靜的環境裡冷靜下。
她枕著抱枕閉上眼睛,想起大學校園的四年時光,大多數都與鋼琴有關,平日上課的訓練,加入交響樂團後的排練,在學校元旦藝術節上的表演,每個畫面都特別的清晰。
今後哪怕有巡演機會也不會是跟學校交響樂團的這群同學,也不會和閨蜜程悅琳同臺了。
怎麼會不難過呢,怎麼會不遺憾呢。
想到這些,沈珞初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滑落了,她抱著枕頭漸漸睡著了。
再醒來是被叫醒的,有人在耳邊輕輕喚著“初初”,她睜開眼睛看見季承言蹲在沙發邊,眼神裡滿是關心和愛意。
“初初,怎麼睡在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他輕聲問。
聽見耳畔的溫聲軟語,沈珞初終於再也抵不住心裡的委屈和難過,埋在他的胸口大哭起來,釋放著自己心中的情緒。
季承言攬住沈珞初的肩膀,把人牢牢地抱緊,彷彿要將所有的安慰與力量都透過這個擁抱傳遞給她,他耐心地等著,不言不語,直到她的淚水漸漸乾涸,哭泣聲慢慢平息。
“是有誰欺負你嗎?”他這才開口問。
“我沒有被選上學校交響樂團的巡演,老師說是因為我太優秀了,想把機會留給其他同學。”
沈珞初擦著眼淚,憤憤不平又哽咽著道:“憑什麼呢,我馬上就要畢業了,明明比起他們是我更需要這次機會,我那麼想去維也納,這幾天都把攻略給做好了,都在幻想自己在臺上表演了。”
季承言聽到是因為這件事,微蹙了下眉。
他是讓助理去處理的,不知道具體是如何與學校那邊溝通的,只得到助理一句“學校說不會讓少夫人參加”就安心了,沒想到最後是用這個藉口圓過去的。
季承言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常,他輕輕地伸出手,指尖溫柔地拂過她臉頰,細心擦去殘留的淚珠,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柔情,低聲道:“我帶你去維也納好不好?”
沈珞初搖搖腦袋,繼續說:“不止是去維也納,我想去維也納金色大廳表演,想讓大家都看見鋼琴家沈珞初。我從小學鋼琴,每天都訓練不敢鬆懈,大學努力了四年,每次比賽都能拿獎拿第一名,最後卻只得到一句其他同學需要鍛鍊的機會,我不服氣。”
季承言忽然起身道:“我幫你去找學校老師。”
沈珞初下意識拽住他的手臂,怕他做出用錢權威脅老師的事情,或者威脅學校領導,勸他:“既然老師已經定了,你就別再去了,顯得我落選像是輸不起。”
“不行。”他似乎很固執,態度強硬:“我不能讓自己的太太受這種委屈。”
“誒,別,你真別去。”沈珞初的傷心難過逐漸被轉移了注意力,說道:“我也不算委屈,反正畢業後我有機會再去國外表演,而且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維也納嘛。”
季承言聽到這句話,終於不再堅持去學校,輕聲問她:“你願意和我去維也納?”
沈珞初頷首應聲:“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