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出這段話，沈珞初的語氣裡滿是不捨。
瑞瑞從小在她的身邊長大，母子倆一直沒有分開過，如果這樣貿然地分開很長時間，自己都會心裡難過，更何況瑞瑞只是個小孩子，肯定會沒有安全感的。
但是季承言實在盯得緊，為了瑞瑞的安全，也別無他法了。
沈珞初唯一能做的，就是送走他後儘可能每天都去看看他，多陪陪他。
“送去哪裡呢？瑞瑞這麼小，每天還要吃藥打針，媽媽不在身邊，他肯定會覺得害怕的。”程悅琳眼眶泛紅，聲音也不自覺有些哽咽。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沈珞初咬了咬下唇，明顯已經做出了選擇和決定：“送到郊區的房子裡，到時候找幾個合適的阿姨照顧瑞瑞，有時間我們就去多看看他。”
“我們如果頻繁過去看瑞瑞，還是會被季承言盯上的。”
程悅琳提醒她，抬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痕，想到一個地方：“送回沈家呢？可以讓叔叔阿姨照顧他，反正季承言沒有盯他們，你回沈家也名正言順。”
沈珞初覺得這個辦法不錯，瑞瑞跟著外公外婆肯定比獨自生活開心，爸媽也能和外孫培養感情。
“好，行的。”
確定目的和時間後，她們開始思忖怎麼跟瑞瑞說。
天色逐漸昏暗的時候，瑞瑞睡醒了，沈珞初抱著他來到客廳。
瑞瑞眼中帶著些許迷茫，見到程悅琳後忍不住關心詢問：“乾媽，你眼睛怎麼紅紅的？”
他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想要去摸摸她的眼睛。
程悅琳聽到這話，那種不捨的情緒愈發的深，她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笑著解釋：“沒什麼，乾媽這兩天用眼過度，所以有些不舒服，瑞瑞不用擔心。”
沈珞初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有些酸澀，但也只能強行壓住翻湧的情緒，輕聲對瑞瑞道：“寶貝，媽媽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下，接下來可能會讓你住到外公外婆家，因為媽媽的工作......”
不懂沈珞初講完話，瑞瑞就直接點頭：“可以的媽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答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瑞瑞的話讓沈珞初原本已經醞釀好的說辭戛然而止，她沒辦法再開口，伸手把他抱在懷中。
她動作輕柔地摸了摸瑞瑞的腦袋，心中滿是不捨與無奈：“瑞瑞真乖，媽媽也是沒辦法，等過段時間媽媽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就去接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好，我全都聽媽媽的，但媽媽也不要太累，我會在外公外婆家乖乖地等媽媽回來。”
瑞瑞圓溜溜的眼睛裡全是信任和笑意，這副模樣反而更讓人心疼，他忽然道：“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沈珞初點頭：“當然可以啦，你想問什麼？”
“今天在醫院的時候，闖進來的那個叔叔是不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