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很安靜,只是有兩個婢女在一旁候著,唐雪瑤沒敢有大動作,儘量使頭不動,讓眼睛去搜尋南宮哲瀚的影蹤。
“大王,王后來了。”
只見一個只裹著白色裡衣的男子緩緩走來,身旁的侍女幫他把明黃色輕紗帳子撩開。
果真是他,手裡還擒著一個玉石酒壺,不過好像並沒有很醉,眼底盡是唐雪瑤,嘴中清醒吩咐道:“你們先下去,王后在這就可以了。”
銘崇向兩位主子行了禮,揮一揮手,帶著兩個侍女便退了出去。
見南宮哲瀚把人都調走了,唐雪瑤的心中愈加不安,雙手遮於腹前強裝鎮定行禮:“臣妾參見大王。”唐雪瑤離得南宮哲瀚很遠,行禮的時候也是垂著眸地想法子。
見唐雪瑤一直站在那紋絲不動,南宮哲瀚邪魅一笑,側仰著頭,酒水從高高舉起的壺口落入喉中。
飲罷,用衣袖擦一擦漏出的酒水,轉而輕快地走近唐雪瑤,將那塗了藥的大拇指給唐雪瑤看,然後笑眯眯開口:“王后不要緊張,不是說手不能沾水,就想著讓王后來幫孤沐浴。”
語罷,南宮哲瀚將酒壺丟在一旁的櫃子上,雙手平舉已然擺成了一個立立正正的“大”字。
“額。。是。”唐雪瑤簡直要氣得吐血,這人竟倒打一耙,早知道就不那麼好心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覺懊悔不已,可是想想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南宮哲瀚要是想折磨自己,總是有藉口的。
唐雪瑤緊握的粉拳慢慢展開,深吸一口氣,走近,抬著不情願的手去幫南宮哲瀚解衣,轉到南宮哲瀚的一側,將腰間的扣子解開,順著往上,解開胸前的扣子,最後解開頸上的扣子。
南宮哲瀚倒是很配合,一直端著臉盯著唐雪瑤,這個女人不喜歡濃妝,除了大禮那日,都是淡妝,粉唇緊閉,微挺的鼻子,眼皮從未抬起,睫毛在燭光的照耀下留下兩排密密的影子,兩頰透著淡淡的紅。
南宮哲瀚正看得認真,頸上的一股涼意將他拽了回來,不知是路上太冷了,還是緊張,那人的手指充滿了透涼,南宮哲瀚微揚的嘴角略顯得意。
唐雪瑤走到南宮哲瀚的身後,將手放到其衣領處,慢慢掀起衣服,衣服便滑脫脫地到了手裡,一個偉岸寬闊的脊背就展現在面前,唐雪瑤登時覺得臉火辣辣的,心也突突地加速,忙把臉別向一邊。
直到南宮哲瀚往浴池走去,唐雪瑤的呼吸才恢復平靜,只是沒等片刻,那人便衝她郎爽喊道:“王后過來,幫孤搓搓背。”
“是。”唐雪瑤聲若蚊吶,半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衣服,攥起搓澡巾,硬著頭皮磨蹭過去。
南宮哲瀚在浴池的一個角里,下半身已經浸到水裡,只留著上半身在外面露著,兩個臂膀交疊在浴池邊上,早早地閉上了雙眼。
唐雪瑤咬了咬牙蹲下去,將搓澡巾放在水裡溼了溼,只猶豫片刻,便在南宮哲瀚的背上輕輕擦拭了起來。
許久,南宮哲瀚一直未說話,唐雪瑤卻如坐針氈一樣,擦得也差不多了,這個人怎麼還不叫停,自己的兩條腿都要蹲麻了。
唐雪瑤想著,不自覺嘆了一口氣,卻不想轉臉間,南宮哲瀚翻了個身,一隻手反手托腮,喜眉笑眼魅惑道:“王后的手有些涼,不如下來跟孤王一起泡泡澡吧。”
一起泡澡?唐雪瑤楞了一下,抿著嘴,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退,強擠出一個笑臉,開脫道:“大王,臣妾自小體弱,體寒也是老毛病了,不是泡個澡就能暖過來的。”
見南宮哲瀚一副色眯眯地望著自己,唐雪瑤心裡不安得很,起身行了個禮:“大王,澡臣妾已經搓完了,大王也不要泡太久,太久了對身體也是會有壞處的,臣妾出去叫銘崇公公進來。”
能趕緊逃就趕緊逃,還沒等南宮哲瀚說什麼,唐雪瑤就抬起身子,拖著半麻的腿便往門那邊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