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柔不怎麼管教南宮慧敏的,南宮靖琪更是無暇管教,後宮的人敬她是嫡長公主,自然不敢招惹,南宮哲瀚即位後,朝中之事已是夠他焦頭爛額,所以對於南宮慧敏的驕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久而久之,便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那小宮女已是嚇得臉色慘白,頭像個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地磕,眼含淚花,帶著哭腔求道:“長公主饒過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有下次了。”
南宮慧敏怒氣未消,一臉怒意地瞪著小宮女,似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想著別的法子折磨她。
“好大的口氣,不就是撞了一下,有必要那麼大動干戈?小題大做!”
只聽一個鏗鏘有力、字正腔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語氣中多有譴責和冷嘲熱諷的滋味。
聞言,南宮慧敏好奇仰著頭找了找,上前兩步往四周瞧了瞧,並未發現任何人,心中疑惑,宮裡還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頤指氣使地咋呼道:“誰,剛誰在說話?”
“我!”風滕一個翻身,右手持劍,左手變掌,雙臂平舉,左腿彎曲,緊貼在右腿一旁——從天而降,右腳輕輕點地,正正地落在南宮慧敏的面前。
這個出場,的確有些酷,那些個將軍切磋,南宮慧敏也是見過的,不過,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男子,還是頭一次見,想起這個人對自己的無禮,南宮慧敏方指著風滕呵斥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本宮說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呵呵,你吵到我睡覺了,還在這罵我,我活得耐不耐煩又怎樣,你還想教訓我?”風滕見南宮慧敏手握金鞭,猜想應該會些拳腳,一抬下巴,示意她放馬過來。
南宮慧敏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氣,竟然有人公然挑釁自己,飛揚起一雙柳葉眉,咬牙吐出兩個字:“找死。”便隨著長空中的一聲鞭響,向風滕殺去。
風滕自然不會真動手,劍都沒有出鞘,更是把手倒揹著,只靠著腳下的步子和靈活的上肢晃動身體,躲著南宮慧敏的鞭子。
南宮慧敏見他這樣毫不費勁地就躲過去,一招都沒出,明顯是瞧不起自己,更是生氣了,甩鞭子的力氣又加了一個度,打到地上的聲音真真刺耳,嚇得一旁的人都退到了角落裡。
打了有一會兒了,風滕就沒了興頭,這個女人真是笨,讓了那麼多,竟然一下都沒有碰到自己,全然是在浪費時間,索性退到十步之外,興致缺缺道:“沒意思,就這點花拳繡腿還動不動就要人性命,以後出門的時候還是帶幾個得力的侍衛吧,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語畢,風滕迅然轉身,抬腿就要走。
南宮慧敏被人說得臉上冷一陣燙一陣的,她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緊追過去,臉都憋紅了,跺著腳厲聲道:“你給本宮站住,本宮沒讓你走。”
風滕有些不耐煩,要不是見他是個小女子,又是在宮裡,他一定讓這個丫頭見識一下什麼是功夫,側過頭輕慢道:“喂,比武功就比武功,你要是非拿你長公主的架子,我可是不奉陪了。”
說到這,南宮慧敏反而有些心虛,她當然希望贏別人贏得光明正大,以前那些大臣的兒子總是刻意讓著自己,演技還那麼差,南宮哲瀚自從當上大王就收起鋒芒,陪自己的時間也就少了,受盡了萬人膜拜的日子,被一個人這樣赤裸裸地說教,她竟沒剛才那麼生氣了,反倒對這個陌生人頗有些感興趣。
於是她把鞭子折了幾下收起來,緊蹙的柳葉眉慢慢舒展開,左眉一挑,右唇角一勾,軟聲道:“幹嘛那麼著急,本宮又不是不講理,你留下名字,等練好了,本宮再去找你報仇,不,是切磋。”
“風滕。”行啊,有膽子,還想著報仇,風滕不禁覺得好笑,放下兩個字便走開了。
在藥谷,連個練手的人都沒有,且不說東華子的身手在自己之上,自就算當練手,每次被教訓了,還得被挖苦罵說一番,想來這宮中事務無聊,就給她個機會解解悶。
南宮慧敏正尋思著“風滕”兩個字怎麼寫,再抬頭看時,那人竟已不見了,經這人一擾,剛才心裡的不開心已拋在腦後,嘴中饒有興趣回味道:“風滕~風滕,你給本宮等著。”說完,臉上的笑浮現層層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