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春風襲來,唐雪瑤閉眼感受泥土的氣味,聆聽著鶯歌燕鳴,彷彿自己大病初癒一般,原本翹起的嘴角微微上揚,感染得一旁的斕靖竟也跟著會心地笑了。
看著唐雪瑤線條流暢的側臉和那微勾的唇角,自己也跟著會心一笑,其實,斕靖還是很感激能夠待在唐雪瑤身邊的,常人都說相由心生,的確,唐雪瑤經歷了那樣的浩劫,雖然容顏不復從前,性子卻是少有的讓人舒服,從不端王后的架子,待人寬厚,不由得讓人覺得她心善人美,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有一天南宮哲瀚能夠放下對唐雪瑤的偏見,他一定會萬分寵愛這個女人。
“母后在聞什麼?”南宮晴月見唐雪瑤在宮門口嗅著什麼,跑到其身邊拽拽衣角,仰著小腦袋瓜發問。
聽到南宮晴月的聲音,唐雪瑤慢慢睜開了眼睛,邊舒展身姿邊笑著低頭道:“春天的味道,生命的味道。”
“那兒臣怎麼沒有聞到?”南宮晴月學著唐雪瑤的樣子,皺著眉心,嘴唇都撅到鼻子上了也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見狀,唐雪瑤簡直是哭笑不得,知道南宮晴月今日無功課,提議道:“晴月想不想跟母后一塊兒去放風箏?”
“好啊好啊。”一聽到要放風箏,南宮晴月的眼裡的光更亮了,歡呼雀躍地拍著手。
南宮哲瀚自然記得今日是解除禁足的日子,便從親政宮的暗格裡悄悄到了望全樓上,望全樓是南越國家剛剛成立時建立的,是整個王宮中的最高處,站在最高點可以俯瞰到整個南宮的景象,但是外面的人卻察覺不到,不過建成不久後就被封了起來,傳言是那望全樓上總是會有人離奇死亡,為了安人心,便封鎖起來,不準任何人靠近。
實則卻是有一個大陰謀,高祖是何其精明的人,建立望全樓可不是為了享受居高臨下的感覺,望全樓上四通八達,站在這望全樓上,宮中有什麼風吹草動,帝王都能盡收眼底,也好及時行動。
“再高一些,斕靖,讓它再飛高一些。”南宮晴月小手指指著天上畫著丹頂鶴的風箏,一邊跑跳,一邊大聲高呼。
唐雪瑤坐在石凳上,兩隻手交疊在石桌上,曬著早春的暖陽,看著追風箏的南宮晴月,不免感嘆還是小孩子好,無憂無慮,生怕南宮晴月會跌倒,貼心交代:“晴月,慢點跑,小心腳下。”
“知道了,母后。”跑出去一段路了,南宮晴月又倒了回來,跑到唐雪瑤面前,喘著大氣軟聲撒嬌道:“母后,兒臣想跟母后玩捉迷藏,母后來捉兒臣好不好?”
唐雪瑤倒是沒什麼,只是宮中的規矩繁多,一國之母,帶著眼罩,大庭廣眾之下跟小孩子玩捉迷藏,顯得有失體統。
一旁的鏡荷姑姑見南宮晴月提出的要求有些過分,忙上前去勸說:“公主,這樣做不合適,會讓王后為難的。”
鏡荷是宮中的老人了,算起來都是三朝元老,想著南宮晴月正在學規矩,靈繡和斕靖都要幫襯自己,素心太過軟弱,唐雪瑤便找了個名聲好的姑姑照顧南宮晴月。
南宮晴月看向鏡荷,原本笑盈盈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小想剎那,只好悶聲作罷,轉身耷拉著腦袋就要向唐雪瑤認錯。
“無妨,母后願意陪你玩。”見南宮晴月像蔫了似的,唐雪瑤不忍拒絕,捏捏小臉道。
“王后。”靈繡也覺得不合適,若是讓其他人看到,怕是不妥,擰著淡眉出口阻攔。
“沒事,我本就不是那循規蹈矩的人,只不過是玩個遊戲,宮裡並未有這樣的明文規定。”說著,唐雪瑤已從胸前揪出帕子,放在桌子上對摺了起來。
見唐雪瑤這樣說,南宮晴月終於咧嘴笑了,跳著道:“謝謝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