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哲瀚明明知道兩個人沒什麼,還這麼曖昧地說話,還有這“鹹豬手”。
唐雪瑤的臉不知什麼時候竟蒙上了一層緋紅,身子也是百般僵硬,眨巴著兩個受驚的眸子,結結巴巴道:“沒,沒有啊,臣妾身為王后,若是那麼愛爭風吃醋,還怎麼管理後宮啊。”
說話間,唐雪瑤的腰好不自在,來來回回小幅度扭動著,想要逃離南宮哲瀚的手掌,又不敢有大的動作。
“好,時間也差不多了,孤跟董夫人約好了要下棋的,就不叨擾王后了。”說著,手從唐雪瑤的腰間“嗖”一下抽出來,語氣溫柔,眉眼間皆流露著燦爛的笑意,直叫人以為剛才的狠厲是錯覺。
見狀,唐雪瑤自不會再多留,忙笑顏欠身道:“臣妾恭送大王。”
禁足期間,唐雪瑤免了所有人的請安,鳳鸞宮裡也靜得愜意,彷彿又回到了閨中的日子。
見唐雪瑤總是百無聊賴,素心便操著心給宮中的大小主子每人支起了一個鞦韆,唐雪瑤有時候會去蕩,鞦韆飛起來時她正好可以小小欣賞一下遠方的梅林。
禁足一解除,眾人便前來鳳鸞宮問安,只是這次董倩倩的心境卻是繁雜得很,既期待兩人的見面,又怕局面會尷尬,所以整個過程都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有意躲著人群。
唐雪瑤受了這麼大的懲罰,戴玉婷的心情自然大好,整個人滿面春光,也沒有故意去找董倩倩的麻煩,乖乖請了安便回了。
唐雪瑤以感激董倩倩的仗義執言為名,留下她多待一會兒聊聊天,戴玉婷也就沒起疑心,只是心裡暗罵她們是“一丘之貉”。
眾人走後,董倩倩多多少少猜到了唐雪瑤的真實目的,只是她選擇按兵不動,微微頷了頷首,平靜地道:“王后真的客氣了,臣妾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唐雪瑤踱著信步繞到董倩倩面前,眼睛直視著,雖是面帶暖陽微笑,卻是含了疑聲質問道:“究竟是舉手之勞,還是受人指使,董夫人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董倩倩自然不會這麼快就坦白,跟著唐雪瑤繞彎彎,癟了癟嘴佯裝無辜,裝傻道:“王后定是誤會臣妾了,無人指使臣妾。”
見狀,唐雪瑤笑得更開了,董倩倩的處變不驚、伶牙俐齒,她很是欣賞,轉身坐在董倩倩的旁邊扶著把手,眉宇間疏散開,柔和道:“私底下就喚我‘姐姐’吧。”
“王后著實折煞臣妾了,王后是唐府千金,臣妾一介風塵女子,何德何能能與王后論姐妹。”董倩倩張了張嘴酸酸發言,起身欠了欠腰肢,故作驚慌之色,實則有意諷刺兩人出身的天差地別。
“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和我論姐妹了,不是嗎?”唐雪瑤輕笑一聲,挑眉審視著董倩倩,她知董倩倩心中賭氣,倒也不計較,似是喜得妹妹,寵溺還來不及。
“為何?”董倩倩直起身子,用護甲閒閒扶了頭上的合歡步搖,扯著眼皮對上唐雪瑤的眼神,一副玩味地看著她。
只見唐雪瑤嘆了長長一口氣,轉頭看向殿外萬里無雲的蒼穹,默然許久,最終開口:“外人只知唐家有個小姐叫‘唐雪瑤’,卻不知唐家有兩個唐雪瑤,一個是我,真正的唐雪瑤,一個是唐雪珍,父親是父親,我是我,我們姐妹雖多年不見,但我一直都記得自己有個妹妹。”
想起董倩倩這麼多年的遭遇,唐雪瑤的心裡被揪得莫名心疼,雖說是與親妹妹說自家的事,可是竟也會覺得難以啟齒,轉瞬伸手虛託一下董倩倩的步搖,輕輕道:“她也是極喜歡合歡花的。”
“是嗎,既然記掛,那你為何從未找過她?”說到這,董倩倩的的語氣中多了許多怨艾,眼神也很是凌厲,毫不顧忌地望著唐雪瑤,多有挑釁之意,不過卻沒有拒絕唐雪瑤的觸碰。
小時候,自己的孃親被關了起來,唐雪瑤的母親便把她領了過去,把她們兩個照顧得很好,她也很喜歡那個姐姐,因為她懂好多東西,還願意把她的東西分給自己,只是沒多久,唐雪瑤的母親走了,唐伯瑀便把自己重新關了起來,從那之後,兩個人再也沒見過,再出來時,唐家已是物是人非。
“那是因為。。。”
“因為你認為她死了是嗎?其實跟死了也沒什麼兩樣,你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一定不會有吃餿飯、被人鞭打的經歷吧?”董倩倩的情緒有些激動,甚至有咬牙自嘲的意思,說著,身子跟著也站起來,傾著身子像是急了的小白齜牙逼問唐雪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