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別的事情了,銘崇心中惴惴鬆了一口氣,趕緊腳底抹油撤出去。
“主子,今日銘崇公公說還是不要送了,大王都讓扔了。”斕靖訕訕稟告道,因為不想為難銘崇,所以手託著撐著熱粥的盤子原封不動地帶了回來。
自從小白走了,唐雪瑤便把斕靖調到了自己身邊,讓靈繡給南宮晴月找了一個宮中口碑較好的老人照顧她。
早就猜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了,唐雪瑤也不氣餒,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誠心誠意道歉,挑一挑有些沒了的燈芯,閒閒道:“沒關係,你繼續送就是,他們願意扔就扔。”
一連十幾日,鳳鸞宮從未停止向親政宮裡送粥,不過閉門羹的事宮裡也傳開了,最開心的當屬戴玉婷了,嗑著手裡的瓜子,好不自樂,含了得意的笑挖苦道:“她活該,東施效顰,她以為大王吃我的銀耳湯,就會用她的粥?做夢。”
“夫人,董夫人好像站到王后那邊了,那日還幫著王后說話?”霜芝一邊給戴玉婷遞著帕子,在側再次提醒道。
說到董倩倩這個小冤家,戴玉婷的臉色就不好了,從霜芝的手中一把拽過,粗略地擦著被硃紅染了的手指,憤憤破罵道:“這個小賤人,處處跟本宮作對,要不是大王覺得她新鮮,本宮一定要她好看,真不知道大王喜歡她什麼。”
說來也巧,親政宮新來了一位小公公,心心念念著要眼裡有活,才不至於被趕出去,進殿見桌子上放著一碗粥,想也沒想就徑直端了進去。
小公公出來後,才看見銘崇手裡還有一碗粥,疑惑問道:“公公,您手裡怎麼還有一碗粥?奴才剛剛端進去一碗了。”
御膳房今日送晚了些,所以這新來的人便陰差陽錯把鳳鸞宮的粥當成了御膳房的粥,還手欠給送了進去。
聞言,銘崇大呼不妙,要是讓宮哲瀚知道了,自己的罪過就大了,抻著頭細細詢問道:“大王吃了嗎?”。
“應該還沒有。”見銘崇十分緊張,小公公也有些後怕,搖頭心慌道。
銘崇把手裡的粥扔到小公公的手中,然後著急忙慌地往裡走,等到進去的時候,南宮哲瀚已經喝了一半,銘崇提心在口,臉嚇得慘白,張張嘴不知合不合適宜說話。
這粥帶給南宮哲瀚一種熟悉感,跟遙雪做得有些相似,嚐了一口就忍不住再吃一口,雖是藥膳,卻並沒有以前那般有藥味,還沒等銘崇說話,南宮哲瀚便擦了擦嘴角,開口問道:“御膳房什麼時候也做藥膳了,不過倒是不錯,吩咐他們繼續送來。”
銘崇內心惶惶不安,只覺頭皮發麻,忙跪下叩頭認錯:“大王恕罪,這粥是鳳鸞宮送過來的,這小德子沒弄清楚狀況稀裡糊塗地就給端進來了。”
聽得銘崇這般說話,南宮哲瀚原本要送進嘴裡的勺子瞬間就停住了,臉也跟著黑成一片,怪罪著瞪向銘崇,念及他是老人,便也就暫且放過,有氣隱隱不發。
再看回眼前的藥膳,南宮哲瀚的眼中多有噁心之色,把勺子往碗裡一扔,然後將碗重重地摔在了盤子上,冷冷喝道:“還不端下去。”
銘崇連忙爬起來,三兩步跑過去,胡亂端著就往外跑。
“把那個沒長眼的給孤趕出去。”南宮哲瀚咬著牙發作,他猜疑小德子是唐雪瑤的線人,突覺自己被她給玩弄了,莫名的窩火,不能對唐雪瑤動手,便拿別人來開刀。
唐雪瑤撥著算盤、看著賬本對後宮的開銷賬目,見斕靖進來似是有話要說,便放下手裡的毛筆,開口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是上次主子讓查的董夫人的事。”
見斕靖似是查到了什麼,唐雪瑤吩咐斕靖把靈繡也叫進來,並把門關上,才道:“說吧,這裡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