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說恭祝皇上的話了。”她直奔主題:“不知皇上宣召臣婦來,所為何事?”
老實說,司空邢摒棄文武百官不見,卻單獨傳召她,此舉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司空邢端起茶壺,一代新帝,竟然親手為她斟茶。
放下茶壺,他拿起茶杯,也不去喝,先問:“這是你要的結果嗎?”
“嗯?”管裳挑眉,並不迴避話題,坦然應答:“對於龍位之爭,我沒有任何期盼的結果。非要說有,那自然是和你的母親一樣,希望我家族繁榮昌盛,給我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做我喜歡做的事。”
“你喜歡做什麼事?”司空邢問。
管裳答道:“舞刀弄棒,發家致富,快意江湖!”
司空邢很是詫異:“你若只是這般想法,為何跟老五混在一起?”
管裳的回答簡單粗暴:“他長得好看。”
司空邢又問:“拋開這一點不談,你難道不是與他傾心?”
管裳只有三個字:“拋不開!”
如果司空璟長得不好看,她能讓他住在自己西廂?
“所以,你是為了老五攪和進來的?”司空邢又問。
不想,管裳卻搖頭:“我是隨波逐流攪和進來的,從一開始我就沒答應過與他合謀任何事。到了後來,所有人都將我和他看成一個整體,我便想,無所謂吧。反正他沒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甚至平時還能幫我做不少事。”
說著,她勾唇一笑,道:“譬如,我在藥房做事的時候,他可以幫我搗藥。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叫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相當好用的勞動力!”
司空邢瞠目結舌:“……”
必須承認,管裳有一種無形中的感染力。
即便他心情十分低落,跟她說幾句話後,也會覺得鬆快不少。
這也是在這煩悶的時候,他會傳召她的原因。
僅僅是,想跟她說幾句。
並且,他總覺得,管裳能讓他如今混沌的思路清明起來。
想了想,他問:“你怎麼看如今這事?”
管裳不答反問:“撇開一切外因,你本人想當皇帝嗎?”
“沒想過。”司空邢說了實話:“從前覺得二哥合適,我自己是沒想過。”
管裳又問:“那你覺得,你們剩下的兄弟中,誰更適合做皇帝?”
司空邢思忖片刻,還是如實說:“五皇兄吧。”
管裳笑了:“瞧,你心裡都有想法。只是想太多,所以才拿不定主意。”
司空邢道:“人不可能沒有任何顧慮。母后即便是死,也要送我上這個位置,她為的難道是她自己嗎?”
“所以,你擔心自己下去後,會因為自己的任性之舉,令母族由此遭罪?”管裳總結道。
司空邢點點頭。
管裳聳肩:“愛莫能助,畢竟我不可能是下一任皇帝,我做不了主。”
司空邢卻道:“可若你是下一位皇后,是不是可以承諾一些什麼?”
這話說得管裳有些詫異了:“我?下一任皇后?想啥呢?”
“若五皇兄登基,他難道不會娶你、封你為後嗎?”司空邢對這點倒是看得很明白:“你是管中楷的女兒,即便是二嫁,頭婚都沒有圓房。百官想要反對,都找不到理由。”
“有沒有一種可能。”管裳歪著頭問:“反對的人,是我自己?”
司空邢:“……”
熟悉的管裳,她好像那定海神針,不會因為他人的身份變化,而有任何改變!
司空邢忽然就笑了,他甚至不自稱朕,道:“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