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綿看著鏡子凝固了，她又看了其他幾個鏡子，依舊沒有變化，自己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林素的臉。
那張無數次引起不適，趾高氣昂，綠啦吧唧的茶妹妹的臉。
甚至於秦思綿莫名其妙地嗅到，周圍不知道哪裡，飄來了一陣綠茶味。
“怎麼了？”梁遠成看著秦思綿的動作，聽著她驚歎一聲之後歸於沉寂的心聲，一時間摸不透這丫頭又怎麼了。
這裡他可從來沒有帶林素來過，即便沒發生那件事情之前，在他眼裡林素還是個呆萌的小學妹的時候，也不曾帶她來過。
因為林素，從來都不是那個能走進梁遠成心裡，隨便溜達的人。
這個地方，就像是他極其封閉的內心具象化之後的樣子，梁遠成到現在為止，唯一能接受的人，只有面前這個女人。
她可以隨便走走，到處看看，想停下坐一會兒也行，覺得沒意思離開也行。
梁遠成只希望，秦思綿能看見這裡，看見自己。
【怎麼了！？】
秦思綿盯著梁遠成處變不驚的臉，不禁在內心反問。
【他看不出怎麼了嗎，還是說，他就是希望現在在這裡的人，就是林素啊！】
秦思綿又看了看鏡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說，這種變化只有自己才看得見，梁遠成看不見？
梁遠成愣了一下，他想看清楚面前的臉，當然也只是徒勞。
一個人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這種事，他已經經歷過兩次了，甚至男女都能隨意變化，現在不過是換了張臉，小意思。
可是，目前他還不想讓秦思綿發現自己臉盲的事情，不然，更多問題都無法解釋。
而且秦思綿如果真的變成林素了，那她現在就不能再出現在公眾面前。
畢竟真正的林素，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送到醫院去了。
他假裝有電話進來，站起身走到一邊，秦思綿得了空隙立刻走的鏡子跟前仔細觀察起自己，梁遠成趁著這個時機，悄悄拍了一張她的照片，發給了林執事。
-這是誰？
林執事正在準備股東大會的事情，手機提示傳來，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問題，仔細體會了一下樑總的意圖，實在想不到別的解讀之後，只能硬著頭皮回了一條。
-林小姐不是去醫院了嗎，這是現在的照片嗎，她裝病？
梁遠成撤回了訊息，不再理會林執事，後者也只能趕緊將資訊撤回，呆坐在辦公桌後，不知所措起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工作是越來越難幹了。
說錯了什麼？
梁總這是什麼意思？
想打探一下林小姐的病情？
林執事想了想，拿起電話：“幫我留意林素小姐的情況，任何訊息都隨時彙報。”
聊下電話，林執事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開始翻找秦思綿的電話。
秦思綿坐在鏡子面前，既緊張又恐懼，她倒不是很擔心自己會怎麼樣，雖然不知所以然，但大概也能猜得到，這種變化應該是因為自己設定陣法拘住了林素的魂魄引起的。
可她現在拿不準梁遠成的心態，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面前大變活人，他的內心世界當真能這麼平靜嗎？
雖然一直叫他大冰山，可這也過於冷靜了吧，超出人類的正常範圍了啊。
“那個……”
“那個……”
兩個人同時開口後，都閉上了嘴，等著對方出招。
【要不，我乾脆假裝自己就是林素？可是這也行不通啊，我和梁遠成一直在一起，根本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這臉皮再厚謊話也編不出來啊。】
梁遠成摸了摸下巴，還是先開了口：“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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