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川被如此認真的虞昭驚到了，盯著她那雙氤氳著水汽般的雙眸微微失神。
她那雙眼睛不知何時亮了許多，似有星辰墜入其中，紅唇水潤，唇型完美，令他忍不住聯想到和這雙唇接吻時的觸感。
傅聞川情難自控，喉結微動，盯著虞昭的目光也漸漸微沉。
“傅總，這件事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許亦再次開口，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不帶任何情緒，只是在娓娓道來，“具體的情況還得查清楚才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或許問題不出在設計部。”
設計外洩，問題並不侷限於設計部一個部門。
只是一旦涉及到虞昭，傅聞川的判斷能力就會下降，毫無理由地變得衝動易怒。
不知為何，他似乎只想定虞昭的罪。
許亦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冤枉了。
“許助理，聽你的意思，已經查到些東西？”傅聞川眼眸微眯，緩緩將視線移到許亦身上。
只要許亦開了口，那事情就絕對有眉目，不然他不會貿貿然地說話。
車廂裡空氣彷彿被徐徐抽走，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傅聞川的怒氣無處發洩，令他的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
“傅總，也只是一點點眉目。”許亦只覺得背後那道視線實在灼人得很，卻仍舊挺直著腰板，臉上一本正經地盯著後視鏡，默默地觀察著傅聞川臉上的情緒，一字一句彷彿都經過斟酌，“LA雖然做的是衣服的生意，可全是外包。”
“包括設計。”
隨著許亦的話音落下，傅聞川的目光逐漸變得凌厲起來，再側目看向LA的招牌時，唇邊浮起一絲嗜血的弧度。
“那這麼說，是有人眼紅我們了？”剛剛還緊繃著身體的傅聞川，頓時全身心放鬆了下來，雙手微敞，隨意地搭在座椅兩邊，大開大合的姿勢，彷彿一併將虞昭攬入懷中，他的聲音冰冷無情，眸眼陰沉，緩緩吐出這麼一句話：“還是說，有人想毀掉你。”
他的視線徐徐投到虞昭的臉上，充滿著戲謔。
說來諷刺，一個沒有任何名堂的女人，居然也會遭人惦記？
大費周章地弄個LA，用抄襲作文章，好巧不巧，弄個許琳來做證人？
這一切，似乎也太巧了點。
“想毀掉我也沒必要招惹傅氏啊。”虞昭頂著傅聞川充滿著審視的目光，硬著頭皮脫口而出，“我什麼身份值得別人這麼冒險？”
這也是她的心裡話。
在傅氏，她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一位下層員工罷了，連自己的設計稿都不配擁有姓名，誰會這麼費盡心思來毀她？
傅聞川輕笑一聲，涼涼地說了一句，“也是，你什麼身份，犯不上。”
“這件事，最好與你無關。”
最後，他咬牙切齒地警告出聲，怒意在雙眼裡湧動。
“傅總，我們現在回公司嗎？”許亦望了一眼LA，隨時準備啟動車子。
沉默片刻，傅聞川垂眸盯著身側的虞昭，面無表情地開口：“回小區。”
“可一會裴小姐那……”
“見不著人她自然會回去。”
傅聞川無情地打斷許亦的顧慮，一想到裴意映，他竟然覺得極為不舒服，眉頭微蹙。
應付這個女人的耐心，已然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