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沉下眸眼，想到手握著筆畫下作品時的那種暢快感，眼底多了幾分堅決，再抬頭時，已經鼓起勇氣與傅聞川的視線抗衡了。
“那傅總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
傅聞川有些不可置信，怔愣著問她，待明白過來後，頓時氣得雙眼通紅。
“傅總你讓不讓我跟著葉騫？”虞昭的心一再收緊，聲音也一改往日的畏縮，堅定不少，她雙手緊握成拳，想要替自己爭取一次。
葉騫都替自己爭取了，她憑什麼不努力一點？
捫心自問，她是想要這個機會的。
她的目光太過刺眼，傅聞川氣得一腳踹向床邊，冷聲質問：“你知道現在跟我說什麼嗎？你問我要不是讓你跟著其他男人？”
“虞昭，你是想男人想瘋了嗎？”
“是我給你的錢不夠你花，還是我技不如人，你滿足不了？”
“……”
虞昭無語，她將自己露出來的肌膚蓋好，一字一句地重複，“我想跟著葉騫工作，不是你想的那種齷齪關係。”
他時不時對自己言語上的羞辱，她彷彿已經習慣了，虞昭頓了頓，無奈地再次開口：“傅聞川，你別把我們想得太不堪了。”
“我跟著葉騫工作，仍然還是你見不光的女人，逃不掉，傅氏是你的，如果我能給傅氏帶來好處，你不是最得益麼？總比我閒沒事有了別的心思好吧？”
她意有所指。
傅聞川是商人，她就得用商人的思維來說服他。
虞昭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兩人目光碰撞流露出來的火花一觸即發，房間裡的氣壓不斷上升，迫得人呼吸不過來。
她是不會退縮的，這恐怕是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傅聞川神色猛然一變，突然冷笑了起來，他沿著床邊坐下，抬手輕撫著虞昭那張毫無瑕疵的臉蛋，他的人很冷，手卻很溫暖，彷彿帶著勾子，每到一處都令虞昭忍不住地想要顫慄。
“你說的很有道理，能替傅氏帶來好處，我為什麼不呢？”他垂眸巡視著虞昭那張精緻的小臉，眸光泛著不帶感情的冷冽，一字一句都彷彿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虞昭的心上，“你在設計上的能力我知道，你有多想在設計上出人頭地，我也清楚，但是，我偏偏不會如你的意。”
“跟著葉騫可以，你的作品不會署你的名。”
刀尖鋒利，刀刀致命。
虞昭只覺得整顆心都被割得傷痕累累，血淋淋，她咬著牙抬眼看向傅聞川。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他倏然收回手，站起來，背過身大大方方地脫下浴袍，換上自己的衣服，還不忘繼續插刀，“你不配跟我談條件，我給你就是格外開恩了。”
“這個機會，要不要隨你。”
這句話，突然就讓虞昭釋然了。
也是，如令的傅聞川高高在上，她卑微如塵土，談條件、談公平，哪裡配？
自己對他做過的事情，就欠了他。
就當是還這個債。
“我確實不配。”她輕輕囁嚅一聲，思緒千萬縷，最終全都化為心底緊堅定的決心，“我答應你的條件。”
傅聞川手上的動作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少傾，像是被觸動了某個開關，怒意湧現，手上的動作加快，三兩下就穿戴整齊，轉身走出房間，房門被摔得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