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川冷笑。
又？
“小朋友，話不可以亂講，我怎麼欺負她了？”他的目光犀利地掃向虞昭，眉頭微擰。
虞昭到底在小孩子面前說了他什麼？
傅聞川抬腳，僅僅向著小念安邁開一步，立馬就被身側的女人給死死拉住，回頭就撞見了她的一臉緊張。
“別為難他。”虞昭的手心都泌出了細密的汗，她的手不敢有一絲鬆懈，緊緊地拽著，“求你。”
她放下了所有的尊嚴，軟下所有的身段。
去求他。
“虞昭。”
虞昭恍惚了一下，眼裡亮著微微的光。
她的名字從他薄唇中徐徐被提及，帶著一種無以言狀的感覺，不自覺地勾著虞昭的心。
太久沒聽他叫過這個名字了。
以往，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嘴裡，總是纏綿多情，令她充滿愉悅。
可現在，彷彿只剩下了冷冰冰的聲音。
“在你心裡，我是連小孩都不會放過的人？”
他的質問聲裡，帶著化不開的慍怒，還有濃濃的失望。
虞昭的呼吸也跟著一滯，倏地鬆開了手，倉促地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怕……”
怕什麼呢？
小念安的身份一直被自己嚴防死守著，對虞一舟的一再迫害，她難免生出些應激反應來。
她真的不是質疑傅聞川。
傅聞川看著垂眸不語的虞昭，臉上全是心事，卻又閉口不談，難免生出幾分不耐煩。
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怎麼說一半又不說了？”他在怒火的邊緣遊走，對虞昭的欲言又止皺起了眉頭。
該死的女人，最好憋死算了。
可她的背叛瞬間在心裡拉起了警報，令他的神情變得冷冽起來，盯著虞昭的眸眼也變得狠心起來。
“說了也沒用。”
沒必要再將他拖進這泥潭裡來。
虞昭的聲音落寞了幾分，丟下一句話，就往小念安走去，對著他一陣輕聲軟語的哄，才將人哄回床上躺好睡下。
客廳裡靜悄悄的。
虞昭望著客廳裡透進來的亮光，心裡空落落的。
傅聞川應該走了吧。
從臥室出來，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客廳，儘管早有預料，可難免還是失了神。
傅聞川坐在車裡，望著屬於虞昭住處的燈光，不知不覺竟失了神。
直到燈熄滅，他怔怔坐著。
想不明白這幾天的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虞家徹底破產，再也翻不起水花，可虞昭……
虞昭並沒有自己想象中被虞家眷顧著，反而落得一身狼狽。
這難道就是她背叛自己的下場麼？
傅聞川的嘴角不自覺地浮上一抹嘲笑，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虞昭。
一陣鈴聲打斷了傅聞川的思緒，瞬間撥開了他眼裡的清明，他掃了眼來電顯示，目光沉沉。
是許亦。
他毫不猶豫地接通。
“傅總。”許亦的聲音在清冷的夜色裡，顯得格外清晰，正式又冷靜，“虞小姐當年沒有順利大學畢業，是虞一舟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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