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被捏得生疼，卻不敢掙扎，忍得眼角濡溼，默默地承受著傅聞川的怒意。
她理所當然地覺得，這些都是該自己受著的，欠了債就要還，天經地義。
確實不應該覺得傅聞川做這些都是因為自己。
“是我想多了……”虞昭不爭氣地將視線往下移，不敢再與男人對視，囁嚅著回應。
傅聞川倏地鬆開對她的鉗制，眼底瀰漫著慍怒。
這個女人的示弱令他心煩意亂，那微溼的眼角，就是她最大的殺手鐧。
楚楚可憐是虞昭最擅長的手段。
“知道就好。”傅聞川輕蔑地看她一眼，轉過身冷冷告誡：“謹記你現在的身份，不該惦記的東西不要惦記，更不要胡亂猜測我對你有多少留戀。”
“別自作多情。”
他扔下最後的總結，大步走到門邊，一把拉開門，回頭盯著還在發愣的虞昭，不悅地催促道：“還不自覺跟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傅聞川剛剛的告誡，明顯是被虞昭記在了心上，她小跑著跟上，卻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即沒有太疏遠，也沒有太親密，一切都把控得剛剛好。
她的一舉一動，全被傅聞川看在眼裡，他的內心卻又因此多了一團火，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虞昭一眼，腳上的步伐邁得越來越大。
這女人，這下子怎麼這麼聽話！
帶著心裡的那團火，三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公安局，極為低調地被請進了局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公安局長李文海早就等候多時，見人來了，立馬迎上前。
“傅總，你終於肯來這裡坐一坐啦。”李局長臉上盡是欣慰，伸手緊緊握住傅聞川的手，張口就是滔滔不絕的誇讚，“上次你幫我們研發的那個系統真是幫了大忙了，省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太感謝你了！”
傅聞川是資訊科技類起家的，給公安局研製出的這一套系統，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止，還以捐贈的形勢免費贈予使用的，並且後期的維護也不收費。
最近重要的是，確實幫了公安局的大忙。
“能幫上忙就好，為人民多做事，也是我們的義務。”傅聞川仍舊沒有什麼表情，一張精雕細琢般的臉只是稍微柔和了點，嘴角留有淺淺的弧度，淡淡地闡述著。
這句話，令李局長高興極了，忙將人領到一旁的茶桌前坐下，茶剛滿上，傅聞川就直奔了主題。
“這一次拜訪，除了想見一見李局長您外，還有個情況想跟您反映一下。”他薄唇微掀，平淡如水的語氣就如同在閒聊，目光卻清冷如冰。
李文海放下手裡的茶壺，也被這一句話引起了些許興趣。
能讓傅聞川來親自反映的，肯定不會是些小情況。
“哦？什麼事？”李文海盯著他，眼裡一片坦誠。
傅聞川向許亦示意，許亦立馬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呈上。
“李局長，這是我們收集到，說是反映，其實我們更像是舉報吧。”許亦一本正經，很難看得出他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李局長幫我們匿名。”
虞昭坐在一旁，拘謹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側目朝傅聞川看了過去，眼底有著濃濃的憐惜。
這樣的傅聞川，她是第一次見到。
平和淡定，進退有度，不驕不躁，像是被暴風雨洗禮過後，什麼都不畏，張馳有度。
分開的這些年，傅聞川他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