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暗示陳司機，不要將鄭氏拖進來，不然會更慘。
洪律師是鄭氏法務部的人員之一，敗了這一次，多少有些影響在團隊裡的晉升，到此，他算是盡力了。
虞昭從法院出來，身心都放鬆了，她看著身側心情不錯的律師，誠懇地向他道謝：“關律師，這次真是多虧了你，監控的事情，我跑了好多次，都解決不了，沒想到你弄到了。”
她的語調是這幾天沒有過的輕鬆，緊繃感逐漸消失，想起這些天都沒能好好地陪陪小念安，她又感到愧疚萬分。
都是自己不小心，才攤上了這些糟心事。
“監控影片不是我弄的。”關律師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看著虞昭若有所思，“是律師所裡的人拿來的，還讓我反告對方。”
想起那條突然發來的簡訊，他的眸光閃了閃。
虞昭有些失神，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宋時衍，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聯絡人，直到關律師告別離開，她的臉上還一片迷茫，還陷在要不要給宋時衍打個電話的煩憂上。
“你們還有聯絡？”
冷不丁，頭頂傳來冷冰冰的聲音，抬頭就撞入傅聞川幽深至極的雙眸裡。
那雙眼睛裡，揉著碎不掉的慍怒，以及難測的洶湧，彷彿想要將她吞噬的深淵。
“阿川……”
虞昭嚇得差點踩空，她心悸地退了個階梯，仰頭揹著光望他，急急地將手機藏到身後。
“啞巴了？”他開始咄咄逼近，日光照在頭頂上，打了一圈令人暈眩的強光。
傅聞川的氣息太過冷冽，一呼一息間，全是壓迫。
令人窒息至極。
虞昭的心仿若被人狠狠擰起。
“我只是想謝謝他。”她像只被天敵困在腳下的弱獸，低嗚著求救，“我們真的沒聯絡過。”
直到現在，她都還在想這一通電話要不要打出去，打出去會不會給宋時衍造成困擾。
傅聞川的眉心稍散，他抬頭看著面前建築物上神聖的標誌，唇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薄唇微微掀了掀，“你覺得是他給你雪中送炭了是嗎？”
說到這裡，傅聞川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明明是自己替她解了圍，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宋時衍。
那他傅聞川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傅聞川低頭看著虞昭笑得莫名其秒，冷哼了聲，“虞昭，你真是個沒良心的人！”
虞昭再笨也反應過來了，這段監控是傅聞川拿來的，她懊惱地跺了跺腳，暗罵了句該死，忙上前拉住傅聞川的手，慌亂地解釋了起來，“阿川，對不起，我以為你不會再管這件事的。”
畢竟話都說出去了，讓他別插手自己的私事，兩人還鬧得不歡而散，一連好幾天他都沒個好臉色給自己。
現在想想，當時就是許亦去處理的，他處事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會預料到？
傅聞川垂眼看著被拉住的手，眸光漸沉，剛剛還盛怒的心，彷彿在這一瞬間被撫平，還隱約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以前，虞昭就喜歡這麼拉著他的手撒嬌，嘴上說著軟軟糯糯的話，總能讓他情難自禁。
可，那是以前。
傅聞川的臉一秒復寒，他板著臉將虞昭的手拂開，冷冷地轉過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