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一個血肉模糊的胸腔,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被一分兩半。
“我把我的心臟分給她一半!求求您救她!”
“光霽,你要好好活下去。”
瞬間畫面消失,只剩下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下次見面,我們就是仇人了.......”
“靈兒!”喻光霽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終於想起來了,他想起了喬靈兒,想起了那顆被掏出來的心臟,想起了他們之間的過往。
但是,他想起來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並不完整。
他不知道喬靈兒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痛,一種無法言喻的失落。
“我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喻光霽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他決定,一定要查清楚這一切,找到喬靈兒,問清楚所有的事情。
即使,他們之間,真的是仇人。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喻光霽捂著胸口,那裡依舊隱隱作痛,像是被掏空了一塊,空落落的。
寒風呼嘯而過。
他掙扎著坐起身,看向窗外。
窗外月色如水,透過窗欞灑落在地面,泛起淡淡的銀輝。他卻無心欣賞,腦海中混亂的記憶碎片,像走馬燈一樣不斷閃現,讓他頭痛欲裂。
他努力地想要拼湊起那些記憶,卻發現那些片段之間,彷彿隔著一層厚厚的迷霧,怎麼也看不真切。
“可惡!”喻光霽低吼一聲,一拳捶在床上。
一個又一個疑問,像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幾乎窒息。
“不行,我必須弄清楚這一切!”喻光霽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起身下床,走到桌邊,拿起筆墨,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試圖透過這種方式,來整理自己的思緒,尋找線索。
“喬靈兒……魔族聖女……我們的……心臟……”他一邊寫,一邊低聲唸叨著。
突然,他的筆尖一頓,停在了“心臟”兩個字上。
他想起,華炎曾說過,他的心臟是被喬靈兒刺中的,可自己剛剛回憶起的畫面,分明是他拿自己的心臟求一個人,救喬靈兒。
既然是救喬靈兒,那喬靈兒身上的心臟就是自己的。
那自己體內應該是也是半顆。
師父剛才又說自己是被刺傷的,可他的記憶卻截止到他自己是被天雷劈傷的。
這必然是有人在說謊。
也可能是他的記憶。
但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記憶。
可是他想了很久,卻再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夜已深,窗外的月亮,也漸漸隱入了雲層。
喻光霽放下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冷風吹來,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抬頭望向遠方,夜幕下的長恆宗,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之中,顯得神秘而又莊嚴。
“師父,喬靈兒,魔族,長恆宗!”喻光霽將自己所有懷疑的物件都在紙上標了出來。
最後一個竟然是長恆宗。
他頓時有了主意。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我都要查清楚真相!”
喻光霽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的光芒。
他要找藉口去一趟長恆宗!
第二天清晨,喻光霽早早地就醒了。
趁著有人給他送飯不察,直接把人打暈跑了出去。
喻光霽見到宣初的時候,宣初正在釣魚。
看到喻光霽,宣初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他失憶的事,華炎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沐修琮,沐修琮又通知了他們。
“你來啦。”
他頭上還戴著當初宣初讓人故意送到他手上的髮簪。
半顆心臟的時候他對宣初的感覺還沒那麼強烈。
如今一整顆心恢復了,他對宣初的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後不可思議的倒退了一步。
“我為什麼會對你心動?為什麼見到你心跳得這麼快?”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宣初心動,甚至開始猜測自己是因為對著宣初心動了,喬靈兒才會離開。
“難道是因為我跟你?”
他猶豫了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宣初看著喻光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你可別亂造謠,我跟你可什麼事都沒有。你也少詐我,你的記憶應該沒少多少。我知道的呢,跟你差不多。
而且你看到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凡人,沒有修為沒有靈根。
在長恆宗裡,算是廢人一個。”
喻光霽是知道她靈根沒有了的,華炎說了,是喬靈兒喊來了魔族的長老,本是對宣初下死手的。
結果只來得及毀了宣初的靈根和金丹就被趕來的沐修琮給殺了。
“我不是來詐你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你知道真相做什麼呢?不管你是否恢復記憶,喬靈兒都是魔族聖女了,你能改變什麼呢?”
宣初直接反問。
喻光霽低垂著頭,十分委屈,“師父說我與她青梅竹馬,我的記憶也是這樣的,而且當初是她保護我。”
“她最初認識你的時候,的確還不是魔族聖女。
她是被魔族找上門才知道自己是魔族聖女的。
那時候應該是她七歲的時候吧。
她其實不喜歡魔族聖女那個身份的,她也不喜歡無常界。
但很可惜,她的身份註定要與魔族和無常界不死不休。
喻光霽,你師父真的對你很好。
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回去吧,留在你師父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