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沉氣蹙眉,攥緊雙拳,“搜尋周邊沒看見屍體,長青應是還活著,但也不好肯定。”
“用戰功換你自由,是長青的意思,侯府知此事也知你今日離宮。你放心,本太子欠長青的,自然會照顧你,不讓你受委屈。”
聽見委屈,穆長歌只覺得好笑。
喬恆兩兄妹見到她,不僅沒提穆長青,更沒有虧欠悔改之意。
而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倒是重情重義,可她一身的傷是太子親妹妹所致,他能替自己討公道?
親生與外人終有區別,喬恆不就是例子。
況且,救命之恩君王自有說辭,一面之緣的口頭承諾,有何用?
穆長歌心痛悲憤交加,抬起手臂,漏出鮮紅的鞭痕,“這是長寧公主賜給我的,太子可有說詞?”
“無論阿兄是生是死,長歌都會去邊關,立下戰功洗刷我一身的恥辱,阿兄以為我傲。”
咬著後槽牙說話,忍著眼淚不讓滴落,輕嗤一聲,放下袖子。
“阿兄救太子是君臣之禮,就不勞煩太子照顧了,我回侯府。”
蕭策被那刺眼的猩紅震驚,所有的言辭變得蒼白無力,思緒複雜,攥著五指,眸色陰鬱幾分。
“長寧所作所為本太子向你道歉,也會給你滿意的答覆。”
穆長歌聞言看向蕭策,“答覆?小侯爺與我兄妹十五年,我同他討公道,他護著親妹罵我打我,棄如敝履。”
“太子能屈尊救下長歌,恩情便是還了,至此兩不相欠。”蔑視一笑,穆長歌掀開車窗簾,遠遠看見侯府。
終於回來了,你們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喬府。
啪嗒一聲,喬侯爺夫人呂氏手中的茶盞掉落,摔得四分五裂,怔怔看著兩兄妹,“打你,為何?”
“娘,是阿兄先打了阿姐,嫣兒好怕阿姐不肯原諒,風雪那麼大會不會出事。”
喬焉像只受驚嚇的鵪鶉,瑟瑟發抖,拿著帕子拭淚,眼底飄出一抹恨意。
呂氏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拉過女兒的手,“不會的,嫣兒不怕,娘去接她。”
狠狠瞪一眼杵在哪的喬恆,呂氏披上狐裘,就往外走。
她不能讓穆長歌現在死,就是死也得替嫣兒出嫁後再死。
又恨又氣,步子走得快,剛閃過後院門廊,就瞧見府門前停了輛馬車。
離得遠看不清,但呂氏肯定不是自家的馬車,那車會是誰的?
狐疑的向外走,就見太子下車,隨後扶下一個女子,呂氏步子一頓,定睛看去,“長歌?”
她怎會與太子同乘一輛馬車?
呂氏眉頭緊鎖,喬焉就走到了近前,“娘,您看什麼呢?”隨著話音落,喬焉看去,“太子怎會和阿姐一起回來的?”
跟在後的喬恆聞言,幾步上前,就見披著雲紋狐裘的穆長歌,跟在太子身後進了府。
醋意升騰,雙拳攥緊,疾步向前走去,跪地一禮,“臣子見過太子,有失遠迎望太子見諒。”
呂氏也不敢耽擱,同女兒緊隨其後,跪地一禮,“臣婦臣女見過太子。”
蕭策蹙眉掃了一眼穆長歌,說道:“是本太子突然到訪,多有打擾,喬夫人見諒才是,起來吧。”
“謝太子恩。”呂氏微微額首,起身站起,看見站在太子身側,著雲紋狐裘的穆長歌,唇瓣輕顫,淚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