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統領,穆中郎將刀法不錯啊,趕明個你們比試比試?”身側的同袍不怕事大,張口就比試。
林奇不屑一笑,“湊巧罷了,我一個大男人同她比,不成了欺負她?落人口舌不值得。”
看向說話的男子,“你小子少說沒用的,讓她聽了去還以為黑甲衛都是菜貨,找個背風地,休息吃飯。”
“得嘞,您是我哥,您說什麼我聽什麼,不就是隻兔子,隨便一個兄弟,都能打得準。”
那男子嬉笑著說話,擺手叫人向前邊背風坡走。
穆長歌拔下刀,拎起兔子,“烤兔肉一定很香,這皮毛做個手套好像也夠,吃肉嘍!”
晃動著肥碩的灰色野兔,穆長歌的眼神飄向林奇,“林統領,去往林江關山路多,野獸也多。”
“您是獵戶,比我懂得狩獵,要不您打個大個的,讓大傢伙一起開開葷?”
抿唇一笑,穆長歌又晃了晃兔子,轉頭牽著馬去了別處。
林奇瞧她不屑的眼神,氣的他牙根子疼,調走三十人,還剩九萬多大軍,他得打頭野豬,夠開葷。
穆長歌這張嘴,一個髒字沒有,卻噎人的很。
林奇臉紅脖子粗,哼了一聲,沒接穆長歌的話,駕馬到前邊休息。
火烤著饅頭,喝著熱水,聞見肉香,誰人不咽口水?
穆長歌也知這麼做不地道,可她也沒辦法,一隻兔子分給誰都是錯,既然錯就自己吃獨食好了。
啃著兔腿,喝兩口酒,胃暖和身子暖,津津有味。
剛剛說話的男子,狠狠咬了一口饅頭,“這才出京城多遠,就有人自視清高,毫無尊卑。”
“林大哥,想當年咱們出征,有一口肉都熬成湯大夥分著喝,雨露均霑。”
“饅頭都堵住你的嘴,不餓不累,你就趕路。”林奇本不想計較,再者,穆長歌奉旨領兵,他不服也得服從。
當官的吃肉喝酒,屬下看著是常事,穆長歌不分肉,情理之中。
可不知怎的,心裡莫名的窩著一把火,噎不下去上不來,卡的他難受至極。
厲聲呵斥一句,起身撣撣雪,就往山坳下邊走。
那男子不服氣,吃完最後一口饅頭,喝了熱水,訕訕笑著走向穆長歌。
“穆中郎將,我說話您別覺得難聽,您雖是穆少將妹妹,皇上欽點的中郎將,但行軍打仗,還得林統領。”
“您不和他搞好關係,等上沙場,可不一定誰發號施令呢。”切了一聲,抱著臂膀笑著。
穆長歌丟掉手裡的骨頭,拿著一把布包上沒吃完的兔肉,方看向那男子,無意間瞧見他手臂上的傷。
明眸微微蹙了下,笑著說道:“軍中永遠都不缺刺頭,但我沒見著像你這樣,挑事唯恐天下不亂的。”
“兔子我殺的憑什麼給你吃?即使我給你你也不敢吃,話說完了就回去待命。”
抬腿一腳踢散火堆,袖子一斂,向山坳走去。
那男子緊了緊手,垂目看一眼手腕,轉回身盯著穆長歌,陰霧浮現瞳仁。
穆長歌隱隱感覺一股涼意,但她也不好肯定此人與那晚行刺他的人有關聯,便加快步子去尋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