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淵默默地和全身通體都是白色的小紙人對視了數息，伸手將其驅逐。
被驅逐出來的小紙人委屈巴巴地往蘇瑤掌心一坐。
蘇瑤嘆氣。
想著不然就先算了改天再來的時候，從屋裡又飛出一個被題畫出五官明顯精緻很多的小紙人，衝上來就對著坐在蘇瑤掌心的小紙人狠狠踢了一腳屁股。
蘇瑤的小紙人笨拙地伸著小手捂著屁股，蘇瑤感覺自己好像從它的小臉上看到了濃濃的茫然。
“話也不會說甚至連五官都沒有的小紙人，只能算是殘次品。”
沈臨淵的小紙人雙臂環胸，很是傲嬌地對蘇瑤說：“你天賦也實在是差。”
被罵了的蘇瑤還覺得稀奇有趣呢。
她捧著小紙人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忍不住雙眼放光認真地問：“沈臨淵放你出來見我是不是代表他原諒我啦？那我現在踹門進去的話……”
“當然不行！”小紙人彈跳起身，叉著腰嚴肅地說：“我主人只是覺得你的紙人做的太醜了，放我出來嘲諷嘲諷你而已。”
“哦——”蘇瑤卻尾音拉長，“你早說沈師兄原諒我了呀，害得我在外黯然神傷這麼久。”
小紙人不可置信地大叫：“主人沒有，主人才沒有呢！”
“我懂我都懂，那我這就進去啦，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歇著啦哈，一直大喊大叫多費嗓子的對不對？”蘇瑤表示自己聽不到似的，轉頭兩眼放光欣喜若狂地試圖撬鎖踹門。
小紙人氣得跳下來就要去拽蘇瑤的胳膊，但它沒能拽住，氣沖沖地就要去跟蘇瑤的紙人理論，但蘇瑤的小紙人還在捂屁股，被罵了一頓委屈巴巴的，但是它偏偏不會說話又打不過，只能生生挨著一頓揍，滿地亂爬中。
“咯噔——”
門鎖開了。
對於兩個小紙人的戰爭，蘇瑤視若無睹，她推門進去時還不忘清嗓提醒：“沈師兄我進來了哈，你要是沒穿好衣服就先儘快穿好，否則到時候可不能怪我非禮勿視。”
話音未落她直接掀開了隔簾。
沈臨淵正盤腿在隔簾後盤坐打坐，察覺到動靜似是不悅皺眉，掀起眼皮看過來時的眼睛冷得像月光下的灰。
“嘻嘻。”蘇瑤揮手強行分開了兩個還在打架的小紙人，命令自己明顯已經被打的慘不忍睹的小紙人向沈臨淵道歉，“我做的紙人雖然一般但是誠懇，快，給人家鞠躬。”
小紙人委屈巴巴地拱手。
蘇瑤也跟著。
一人一紙人跟著鞠了一躬，動作神態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
沈臨淵簡單將蘇瑤看了一遍，眉峰微蹙，“你的靈根……”
“剛才找回來了半根。”蘇瑤眉飛色舞，“所以我現在可以不僅可以馭物還可以煉製法器了呢，這個小紙人就是我煉製的第一個——很可愛吧？就是時間匆忙了，我只顧得上趕快找沈師兄你跟你彙報這個好訊息，沒來得及回去找筆墨給他題畫五官，但是沒關係……”
“確實沒關係。”沈臨淵淡淡地打斷了蘇瑤的滔滔不絕，只用一句話就徹底結束了蘇瑤的驕傲，“你這種天賦就算能給他題畫出五官他也是殘次品。”
蘇瑤：“……”
呃。
小紙人像是聽懂了沈臨淵的話，更加委屈，一個勁地試圖往蘇瑤掌心裡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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