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了比賽，應該已經回蓬萊閣了吧。”
楚琉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繼續擺弄自己小秤上的藥材。
蘇瑤卻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關竅，“柳君師兄應該還在仙盟裡吧，畢竟他要等著跟大師姐你一塊回蓬萊閣。”
“呵。”楚琉冷淡地勾起唇角來，“你的意思是我也無法走到決賽圈，跟柳君一樣進不到仙盟裡嗎？”
雖然她的回答肯定不會那麼禮貌，但蘇瑤還是點頭。
楚琉神色更冷了，“沒想到你還是這般看不起我。”
“我沒有。”蘇瑤急忙擺手搖頭辯解，“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瞭解師姐和師兄，你們二人無論是去仙盟大會還是來仙盟參加選舉，肯定都是受我父親的指令而不得已為之，其實你們心裡根本就不想來到仙盟，你們只想守在蓬萊閣，所以就算你們真的能在仙盟的選舉比賽裡走到最後或者被其他峰主選中，你們也會拒絕的。”
“人往高處走，我被選中後只會慶幸得到機緣，又怎會選擇拒絕反而心甘情願地重新回到蓬萊閣去做牛做馬？”楚琉眼神裡的冷蔑嘲諷意味很重，“更何況——你真的希望我和柳君回到蓬萊閣嗎？”
話有道理。
但——
蘇瑤現在擁有上帝視角。
她清楚楚琉和柳君就只是表面淡漠高傲，遊離在外，實則骨子裡卻都是將報恩的心放在首位的——蓬萊閣已經不是他們的師門，而是他們的家了。
他們不希望自己更進一步。
他們只願能守住蓬萊閣。
原書劇情裡，蘇瑤為了給趙清肅清威脅，很快就逼迫蘇修將楚琉和柳君驅逐出了蓬萊閣，但是事後趙清得勢翻身，意圖屠戮蓬萊閣將其收入自己麾下時，還是楚琉和柳君出面與趙清拼死相搏，最後遺憾落敗雙雙赴死——
所以蘇瑤對楚琉柳君是很敬佩，甚至很崇拜的。
所以這些話並不能讓她望而卻步，只會讓她眼睛更亮。
“我沒有希望師姐師兄為了蓬萊閣拒絕機緣，我只希望師姐師兄可以盡情大膽地去做自以為正確的事情，不用顧及我，也不用太把蓬萊閣當回事。”
“蓬萊閣或許是對你們有恩，但你們卻也並不虧欠蓬萊閣任何東西。”
“沒必要為了蓬萊閣斬斷自己的翅膀，更沒必要因為我的三言兩語束手束腳。”
“我先前的確被豬油蒙心做過許多錯事，甚至敵友不分，胳膊肘往外拐，但那都是過去式了，我現在已經雙目清明頭腦清醒，我知道真正對我好的只有我的家人。”
“而家人裡，有我爹，有二師叔三師叔，有師姐，有師兄。”
聽到蘇瑤掏心掏肺的真摯話語，楚琉眼眸似乎微不可察地動了動，但她還是問：“——趙清呢？”
蘇瑤毫不猶豫，“腦子有病才會把自家家僕之子當做自己的家人。”
楚琉揚眉，“自己罵自己？”
“因為我確實做錯了事情確實該罵。”蘇瑤乖巧地站在原地等著捱罵，畢竟她清楚楚琉的毒舌程度，“我只是想盡可能地彌補錯誤，儘可能地修復一下我們的親情，我……我不是為了趙清也不是為了蓬萊閣，我就是……”
呃。
一時間好像也有些詞不達意。
蘇瑤也確實不太擅長剖析本心推心置腹，她只能笨拙但真誠地抬眼說：“我就是想跟師姐和師兄認真地道歉，想著若有可能的話，我們的關係能不能回到先前的時候？”
楚琉靜靜地打量著蘇瑤的眉眼——其實和她印象裡的模樣差不了多少。
粉雕玉砌的小粉糰子。
每天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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