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淵眉眼沉靜，倒是打了蘇瑤個措手不及。
“啊？”
沈臨淵薄唇微抿卻沒有過多解釋，只說：“刻不容緩，出去再說。”
“哦。”
蘇瑤腦海裡冒出種可能，她忍下隱匿的竊喜，自動遮蔽了鍛情在腦海裡的尖叫咆哮，乖乖地捧著小金碗跟在沈臨淵的身後。
“我聽朋友說，前幾天我跟苗妙妙喝多了酒以至於比賽遲到的時候，是沈師兄你挺身而出才幫我們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
沈臨淵平靜地揮劍砍斷了夢魘裡擋路的藤蔓。
“嗯。”
“加上之前我拜託沈師兄你幫忙搭線介紹苗妙妙給二佬的事情，到現在我已經虧欠沈師兄你兩件人情了。”有人在前面砍荊棘平前路，蘇瑤就只負責跟在沈臨淵身後絮絮叨叨，“加上現在的夢魘之城，就是三件人情。大恩大德實在是無以為報——沈師兄如果不介意的話，不然我以身相許呀？”
“砰——”
沈臨淵砍荊棘的動作偏移了方向，砍到了樹樁。
他無事發生般地收手。
輕咳。
沒有言語，繼續前行。
“沈師兄，沈師兄？”
蘇瑤的嘴卻根本沒停過：
“如果以身相許不行的話，那沈師兄願意入贅我蓬萊閣嗎？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對你情深不壽，與你恩愛不疑……”
“好一個情深不壽，恩愛不疑。”就在蘇瑤還在軟磨硬泡死纏爛打滿嘴跑火車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道蒼老低沉的男聲。
“誰在說話？”蘇瑤怔愣的同時，沈臨淵已經快速伸手將她攬護在了自己身後的安全範圍之內。
沈臨淵眯著眼睛問：“來者應該就是夢魘之城的夢魘之主，沉桑吧？”
“想不到你這等年輕後輩竟也聽過我的名諱。”沉桑輕嗤，語氣裡是藏不住的傲慢狂妄，“既聽說過我的名諱，卻怎麼還敢輕易入我的夢魘之城？”
蘇瑤弱弱地插嘴說：“因為我叫他來的。”
“你——”沉桑話音拉長的同時沉默了數息，像是在打量探究蘇瑤，“你們二人是什麼關係？”
沈臨淵開口：“朋友……”
蘇瑤搶先喊：“未婚夫妻，是我離了他就活不下去的關係！”
沉桑沉默了會後噗嗤笑出了聲，嗓音低沉中，滿是輕蔑和嘲諷意味：“可我卻怎麼觀得，你對你身邊這人只有利用而無真心呢？”
蘇瑤一愣。
啊？
沈臨淵原本沉靜的神色稍有皸裂，側目看向她。
鍛情這時候也忍不住輕嘖，在腦海裡開始抨擊蘇瑤，“你倒是真敢說啊——你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夢魘之城裡了嗎？你只要置身於此，內心所有真實想法都會被夢魘之主探究地清楚明白。簡單來說就是你在這裡沒有任何秘密，也不用奢望能憑藉你的演技能瞞得過夢魘之主，因為他看人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蘇瑤忍不住在心底懊惱地輕嘖了一聲——怎麼不早說。
也是她疏忽，忘記詢問夢魘之主的主要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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