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這麼可憐，是後悔昨晚跟我告白了嗎？”矜貴俊美的男人俯身看她，溫柔笑著的同時，眼底好像凝聚著璀璨日光。
蘇瑤猛然站起來，“沈臨淵？”
“……蘇瑤。”來者像是有些無奈地伸手替她擦去了眼尾的淚水，“都下戲了，怎麼還一直叫我在劇裡的角色名字？”
是了。
眼前人是沈忱泉而非沈臨淵。
蘇瑤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突然就想笑，可是眼淚，卻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瘋狂往下掉，沈忱泉越是對她關懷備至，她就越是忍不住想起沈臨淵白了的頭髮，還有最後那落於她額間滾燙卻珍重的一個吻。
她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早知道還不如留在那裡的世界，最起碼……最起碼那裡有沈臨淵。
沈忱泉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傷心難過，耐心哄勸的同時也竭盡所能地在安慰她，最後甚至連“好好好，我不跟你討要名分了可以了吧”的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蘇瑤撲在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然後手卻忍不住地想往他衣服裡鑽。
“光天化日之下跟我耍流氓是吧？嗯？”沈忱泉無奈地帶著寵溺的聲音響起，“小祖宗，別哭了，你說怎麼樣你才能重新高興起來吧，你只要說，我就都滿足你。”
怎麼滿足呢？
那裡是修真界，而這裡是二十一世紀啊。
他是沈忱泉而非沈臨淵。
他是人而非神。
他做不到撕裂時空縫隙。
蘇瑤說不出話，她就一個勁地搖頭，最後把眼淚鼻涕都一股腦地擦在了沈忱泉的戲服上，正巧旁邊路過的服裝老師看到了只覺得自己兩眼一黑，沈忱泉做出了個動作成功阻止了服裝老師的尖叫。
“抱歉，我會幫忙洗乾淨的。”沈忱泉的助理也急忙上前遞送過去了一個紅包，“通融通融，沈老師正在哄未來老婆呢哈。”
蘇瑤哭得真的很傷心，沈忱泉不放心地跟她請了半天假，將她送到酒店又給她點了些飯菜送過來，蘇瑤乖乖地吃完後，洗漱乾淨縮回到柔軟舒適的被窩裡，在看到沈忱泉轉身要走的時候，沒忍住叫住了他：
“你是沈臨淵還是沈忱泉？”
沈忱泉回身無奈地看她一眼，“那你呢？你是蘇瑤還是蘇瑤？”
蘇瑤差點被他的這番話給繞進去，“這重要嗎，我不一直都是蘇瑤嗎？”
“所以我是誰重要嗎？”沈忱泉撐著門靜靜地看她，眼底有月華流動，“你分辨不出我是誰也不重要，只要我分辨得清你是蘇瑤，那就夠了。”
“……”
好像有道理。
但是她好像更糊塗了。
蘇瑤還想問什麼，沈忱泉隔空點了點她的額頭，狀若無意地問：“還是說現在，你心底更喜歡修真界的沈臨淵，而非二十一世紀的沈忱泉？”
蘇瑤懵懂地搖搖頭，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
她確實不知道。
她到現在還沒喜歡過誰呢。
也就在幾天前突然就跟中毒了似的，瘋狂地迷戀剛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搭戲男演員沈忱泉了。
然後就開始了一系列的追求。
昨天親嘴了嗎？
忘了。
沈忱泉像是無奈，他重新關門走回到蘇瑤旁邊，“如果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的話，那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一是跟我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二是回到劇本里的玄月大陸，你選擇哪個？”
蘇瑤想都沒想誠實地回答：“都行，因為哪個都有你。”
“那我再換一種說法。”沈忱泉仍舊耐心，“如果這兩個世界裡都沒有我，你選擇去哪裡？”
“也都行，反正都沒你。”
“……”
沈忱泉有瞬間像是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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