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從雪聽到椅子倒地的聲音，緊接著是李天海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辦？米迦勒。”她低聲呢喃，甚至沒有勇氣進去送檔案。
她不在乎祁天縱對她的威脅，可是她沒有辦法不在乎祁天縱對她身邊人的威脅。
米迦勒顯然也很惱怒:“他這是真的賤啊，要不是有男主光環不死護符，他已經被我們弄死無數次了。”
恰好小林過來找李天海有事，解從雪將檔案交給了他，匆匆離開。
回到工位，解從雪的手還在發抖。
“當人經歷某些刺激會分泌出腎上腺素，能讓人呼吸加快，心跳加速，瞳孔放大，或者發抖，”米迦勒幽幽開口，“就像你現在，你很適合去揍祁天縱一頓……需要我給你買個buff嗎？”
解從雪還來不及回答，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是祁天縱發來的訊息：\"晚上想吃什麼？我訂了那家你最喜歡的日料。\"
解從雪盯著螢幕，突然覺得一陣噁心。
他怎麼能做到一邊威脅她身邊的人，一邊逼著她辭職，在昨晚還爆發那樣劇烈的矛盾之後，今天還若無其事的來關心她？
\"解從雪，李總讓你去他辦公室。\"小張探頭說道。
解從雪關了手機，她的心猛地揪緊。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
……
……
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李天海正站在窗前。
聽到開門聲，他轉過身來，解從雪注意到他的眼睛佈滿血絲，西裝也有些皺褶，完全不像平日那個瀟灑的上司。
\"解總監，請坐。\"李天海指了指沙發。
解從雪剛坐下，就聽到李天海低沉的聲音：\"祁天縱是你男朋友？\"
\"……曾經，算是。\"
李天海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檔案:\"這是你的辭退通知。按照勞動法，公司會給予相應補償。\"
她果然還是被辭退了。
解從雪感覺喉嚨發緊:\"李總，我......\"
\"我知道這不公平。\"李天海打斷她，\"但我的妻子懷孕了，女兒才八歲。\"
他的聲音有些發抖:\"我不能拿她們的安全冒險。\"
解從雪抬頭，看到李天海的手在顫抖。
\"昨晚，\"李天海深吸一口氣，\"我女兒放學後，收到一個陌生人送的玩偶。那是我答應買給她，卻一直沒時間買的限量版。\"
他走到書架前，拿起一個粉色的兔子玩偶:\"裡面有一張紙條：'爸爸工作太忙了，叔叔替你買了。'\"
解從雪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我太太今天早上收到一束花，\"李天海繼續說，\"卡片上寫著：'孕期要注意休息，少出門。'\"
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解從雪能聽到牆上時鐘的滴答聲，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心臟。
\"我查了監控，\"李天海的聲音突然變得疲憊，\"送花的人戴著口罩和帽子，完全看不清臉。但我現在知道是誰派來的人了。\"
他走到窗前，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解從雪，你知道嗎？我創業十年，經歷過無數次危機，但從沒像現在這樣無助過。我可以失去公司，但不能失去家人。\"
解從雪站起身:\"李總，對不起，這都是因為我......\"
她無法因為李天海選擇辭退她，而心懷怨懟，她甚至對他抱有愧疚。
\"不，\"李天海轉過身，\"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個瘋子。\"
他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個信封:\"這是你的辭退通知......\"
\"李總，\"解從雪突然打斷他，\"請讓我自己辭職吧，拜託了。\"
主動離職，總比被動辭退好。
況且，前者更容易讓祁天縱對李天海他們不要懷揣惡意。
李天海的手頓住了。
解從雪站起身，聲音雖然輕，卻堅定:\"我不能讓您和您的家人因為我而陷入危險。祁天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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