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深人靜時。
解從雪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眼淚無聲滑落。
她恨他,可心底某個角落,卻仍然可恥地……想念他。
“我真是……沒救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捂住眼睛。
解從雪最終還是心軟了。
當祁天縱跪在她病床邊,紅著眼眶一遍遍說著“我錯了”時,她終究沒能狠下心推開他。
“……我原諒你了。”她輕聲說,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祁天縱猛地抬頭,眼裡瞬間亮起光芒,他顫抖著握住她的手:“軟軟,我發誓,我以後……”
話音未落,一道影子猛地從角落裡衝了出來!
“汪——!”
解梅梅狂吠一聲,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一口咬在了祁天縱的手腕上!
“啊!”祁天縱痛呼一聲,猛地甩手。
解梅梅死死咬住不放,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像是憤怒,又像是悲傷。
“解梅梅!鬆口!”解從雪驚慌地喊道。
解梅梅終於鬆開嘴,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到她身邊。
它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解從雪一眼,那眼神……竟像是失望。
然後,它轉身衝出了病房,速度快得所有人都沒來得及攔住它。
“解梅梅!”解從雪掙扎著想要下床,卻被葉嘉怡一把按住。
“別追了!”葉嘉怡死死盯著祁天縱流血的手腕,冷笑一聲,“連狗都看不下去了。”
祁天縱捂著傷口,臉色蒼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找遍了整個醫院,甚至附近的街道,卻再也沒有找到解梅梅。
有人說看見它跑進了後山,也有人說它跳上了一輛不知開往何處的貨車。
解從雪站在醫院門口,望著遠處蒼茫的山林,眼淚無聲滑落。
“它不會回來了……”她喃喃道。
就像姥姥一樣,就像她曾經的健康和天真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祁天縱站在她身後,想要伸手扶她,卻在即將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僵住了。
他忽然想起解梅梅最後那個眼神——
像是在替姥姥質問他:“你怎麼還敢來?”
……
……
……
那天之後,解從雪變得沉默。
她不再提解梅梅,也不再提姥姥。
祁天縱每天都會來醫院陪她,小心翼翼,近乎討好。
解從雪看著他忙前忙後的樣子,忽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卑微討好的男人,真的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祁天縱嗎?
——而她,真的還愛現在的他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每當她想要徹底原諒他時,眼前總會浮現解梅梅最後那個失望的眼神……
一個月後,解從雪出院了。
她拒絕了祁天縱的接送,獨自一人回到了姥姥的老房子。
推開門,灰塵在陽光下漂浮,一切都和姥姥離開時一樣,只是再也沒有那個笑著叫她“傻孩子”的老人,也沒有搖著尾巴撲上來的解梅梅。
她緩緩走到姥姥的遺像前,輕輕撫摸著相框。
“……姥姥,我該怎麼辦?”
相片裡的老人慈祥地笑著,沒有回答。
窗外,風吹過山林,樹葉沙沙作響,像是誰的嘆息。
……
……
……
三年後。
解從雪站在咖啡館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飄落的銀杏葉。
這三年來,她搬離了那座城市,獨自生活,漸漸學會了放下。
可當手機推送彈出那條新聞時,她的手指還是微微顫抖——
#祁氏集團總裁祁天縱與夏氏千金夏海露婚訊公佈,婚禮定於下月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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