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從雪很早就意識自己生活在一本虐文小說裡面,她是其中的女主角。
劇情寫道,她是霸道總裁白月光出國時的消遣,在白月光回國之後,霸總將會對她進行一系列長達幾十萬字的虐身虐心。
在吃盡苦頭之後,她會帶球跑,霸總會潘然悔悟。
最後他們會在短短兩章的追妻火葬場之後大團圓,完成he結局。
這樣的劇情,這樣的未來,讓解從雪感到恐懼。
比渾渾噩噩過完一生,走完劇情更可怕的是——她雖覺醒意識,但原劇情的力量如勢不可當的洪流席捲一切,裹挾著她按照既定的命運前進。
她無比清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一步按照劇情往下走。
而現在,劇情已經到了白月光回國的那一章,可怕的命運正在向她招手。
“嘀,虐文女主系統已繫結。”
“請宿主完成劇情,努力收集男主的愛意值與悔恨值。請……滋滋……”
“警告,警告,系統故障!系統……滋啦……”
沒有動靜了。
解從雪後知後覺地眨眨眼,只是麻木地想:壞得好,省得再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逼她走劇情。
這是迎接白月光歸來的宴會,原本陪在她身邊的霸總男主祁天縱被他的白月光夏海露支走了,解從雪抬眼剎那卻不期然與夏海露對上了視線。
桌上的鳳尾蘭花瓣層層疊疊,柔和舒展,花與葉溫柔依偎在金絲描摹的花瓶邊緣。
夏海露隔著花注視她,面前的解從雪恰如這鳳尾蘭潔白無瑕,柔軟無害。如名般如雪如露,出塵絕豔,此刻乖巧順從地等待豢養她的權貴歸來帶走她這隻美麗金絲雀。
解從雪漠然地看著夏海露向她走來,向她昂起下巴,輕蔑地說出和劇情裡一樣的話:“你就是解軟軟?”
解從雪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強制劇情凌駕於她的意識之上,強迫她開口:“我叫解從雪。”
對方嗤笑:“寵物狗還會給自己取名字了?”
她字字尖銳:“依附於人的菟絲花,也配站在我面前?”
那是解從雪最沉痛的,抗爭無數次卻無濟於事的過往:“夏女士,我希望您明白一點,如今現狀非我所願。是祁天縱惡意封殺我,不允許任何行業招募我,並且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對我實施軟禁。”
她溫溫柔柔的棕色眸子此刻是冰冷的:“我本該有大好的人生,而不是被拘禁……”
“啪”
她的話被打斷了,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她抬眼,夏海露拿出手帕嫌惡地擦了擦手,隨手扔在地上用腳碾磨:“打你真是髒了我的手。背地裡還不知道是怎麼跪著的,現在反而裝起清高了?”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屈辱,解從雪很想還手,但她此刻被劇情操控著身體,只能如書中描寫一般雙眼含淚,露出倔強又脆弱的模樣反駁:“像這樣隨意的捏造事實和汙衊,就是您的教養嗎?”
“你還和我談上教養了?”夏海露上前逼近,“我說的不對嗎?像你這樣命比紙薄心比天高的平民我見得多了,你知道我一天的花銷就是你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嗎?別以為攀上高枝就能變成鳳凰了,山雞終究只是山雞。”
宴會上的賓客盡數注意到這裡望來,竊竊私語之聲如夏季蟲鳴般刺耳,無數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嘲諷的,是不屑的,是幸災樂禍的。
沒有人會幫助她的。
劇情註定她要被羞辱。
“……這樣你也能忍嗎?”
一道哪怕是冰冷毫無起伏的機械音也無法遮擋其中訝異的話語,直接響起在她腦海:“為什麼不反抗?”
解從雪反應了兩秒,意識到是方才出故障的系統:“……我想,但有劇情在,我沒辦法反抗的。”
“滋滋”聲伴隨著機械音斷斷續續響起:“我不明白,但是……還手……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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