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薇氣急了,她睡個覺容易嗎?
累了半年了,好不容易休息了,大年三十剛剛守歲完,這剛大年初一,就碰到這麼個晦氣玩意。
她不抄傢伙砍了他,已經是她留情了!
白潔瞪大了眼睛,誰家的妻子,這麼粗魯,直接咒罵丈夫?
怨不得剛剛趙大哥不說話,肯定是家裡有悍婦,趙大哥不好意思說話。
這樣粗鄙的村婦。
趙大哥娶了她,真是倒黴,等她以後嫁給趙大哥……
想到這裡,白潔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如同深夜冉冉升起的驕陽,帶著羞澀,還有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
“嫂子,隊長受傷了。”
“嫂子,我們是軍隊的,隊長受傷了,我們把人送回來。”
趙景免剛剛不說話,委實是愣了愣。
在他的心裡,寧采薇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好像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不舒服。
更別提像剛才那樣了。
“寧采薇,我是趙景免。”他現在回過神來,直接開口說道。
寧采薇皺了皺眉,“趙景免?我看你是蛇精病,還趙景免,那個孫子是哪個啊?”
“一天天待著沒事,來戲弄姑奶奶。”
“我倒是想看看,誰家的人,膽子這麼大。”
她第一句話,是本能的罵。
只是……
第二句的時候,記憶突然回籠,她好像知道趙景免是誰了……
不就是她那個便宜丈夫,兩個孩子的便宜爹嗎?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半夜三點敲門。
捱罵,不冤。
“你……”
寧采薇開啟院門,手裡握著的菜刀,已經舉起來了,這才看到一群人,抬著一個擔架。
而趙景免,就這麼躺在擔架上。
在擔架的身邊,是一個臉色粉紅,但卻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
一行人,都穿著軍裝。
“嫂子。”
站在前面,被菜刀迎面的人,吞嚥了一下口水,然後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喊了一聲。
寧采薇看了看幾個人,眼神中帶著疑惑。
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書中並沒有這段劇情?
她這蝴蝶的翅膀,莫非煽動了,改變了劇情?
這也是她剛剛沒有反應過來的原因,因為本能的記憶裡,根本沒有夜半敲門這回事,還以為是哪裡的渾蛋,過來找事。
“我要看看證件。”寧采薇手裡緊緊的握著菜刀,然後警惕地看著那一行人。
穿著軍裝,未必就是軍人。
至於趙景免……
書上有樣貌的記載,可書上寫的,有幾個和真人能對上的?
就說大眼睛這三個字,一百個人裡,最起碼有一半吧?
就說身姿挺拔這四個字,躺在擔架上,她能看到是人是鬼啊?
況且,她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能半夜開門,就不錯了。
“啊?”
“嫂子,你說什麼呢?趙大哥的腿受傷了,這一路的奔波,精神疲憊,需要趕緊休息。”
“嫂子,能不能不要胡鬧了?”
白潔的臉上,好像帶著幾分屈辱。
透過屋子裡的燈光,寧采薇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