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抱,娘要幹活。”明屹小聲地哄著,下地拿了梳子,把心念的雞窩頭,給梳平整。
“哥哥帶心念讀書。”
趙明屹拿出了課本,每天早上,他都給自己留出早讀的時間。
當他拿出書本的時候,剛剛還鬧的心念,乖乖地坐在他的懷裡,靠在哥哥身上,聽著哥哥的聲音,她不搗亂,反而異常安靜。
趙景免就這麼看著,沒有說話,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髒死了。”
“就沒有乾淨的毛巾嗎?”
“真是的,早知道我就自己帶了,太落後了。”
外面傳來了白潔的聲音,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趙景免和明屹的眼神重合,他們那相似的眸子裡,都聚集了銳利的神色。
只是趙明屹還不懂得遮掩,趙景免的眼神,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平常的冷凝。
“你的人,自己看好了,如果再欺負我娘,我就給打出去。”
抱著心念的趙明屹,突然轉頭,看向了他。
那眼底有些漆黑,神色清冷,沒有在寧采薇面前的溫順,也沒有哄心念時候的輕柔,此刻,聲音如淬了冰。
趙景免看著他,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我若不呢?”
趙明屹挑了挑眉,那完全復刻的臉上,染上了幾分笑意。
只是他小小的年紀,還掩不住自己的心思。
“我可以沒有爹!”
“但!”這個字,他說得很重,甚至特意抱著心念轉頭,眼神和趙景免對視,沒有任何的退縮。
“我不能沒有娘。”
娘起早貪黑,沒日沒夜,她所有的疼愛,都在自己和妹妹身上。
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他娘。
在他的心裡,娘是第一位,誰欺負了自己娘,誰就是敵人。
即使那個人,是他爹!
“你是我兒子,你姓趙。”
趙景免如同餓狼的眼神,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臭小子。
這剛多大?
就開始威脅老子了?
“那是我爺的姓,如果不是我爺姓趙,我也可以姓寧。”
“是不是你兒子,你說了不算,我娘說的才算。”
他冷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小子威脅老子的覺悟。
只是細心地聽著外面的動靜,維持了半年的早讀,他都停下來了,就怕那個壞人欺負了娘。
心念看著哥哥,然後看了看身後男人,小小的眉頭皺了皺,然後學著哥哥的樣子,“哼!”
小傢伙,就是學的冷哼聲,都帶著幾分萌萌的。
寧采薇看著對面的蛇精病,大早上的,她懶得搭理這麼晦氣的玩意。
她可是做生意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順順利利,憑白讓晦氣的東西,汙染了氣息。
她燒了熱水,然後兌了水,準備給心念擦了擦臉。
“下地,洗臉。”她走過去,揉了揉兒子的頭,“年紀不大,心思別那麼重,皺著眉,和一個小老頭一樣,以後誰家肯把姑娘嫁給你?”
明屹看著娘,確定沒受委屈,才挪到炕邊穿鞋,“我才不娶媳婦,我要照顧娘,照顧心念。”
那話說得理所當然,穿上鞋,站在地上,居然已經到寧采薇的胸口位置了。
“淨說渾話!”
“去洗臉,爺爺奶奶等著呢。”
她看向了趙景免,這傢伙怎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