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到底是太在乎那個女人，還是根本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又怎麼會急衝衝地朝這裡來呢，答案顯而易見。
凌司呈坐到車裡，背對著光，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菸，隱晦暗沉。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的訊息，但是不想用這種方式去交換。
他也可以跟以前那樣用殺人威脅的方法去逼蘇歡說出來，可他不想再那樣做了。
正是因為自己的暴戾衝動，陰晴不定，柳禾才會那麼決絕地離開他。
他不想一直都是她討厭的模樣，不然哪一天她回來了，還是會討厭他的。
從今以後，只要是柳禾不喜歡的事情，他都不會再去做。
他熄滅菸頭，落寞地開車回到家裡。
劉婉瑩早就在客廳裡等候多時了。
她喜笑顏開，佯裝親熱地和周圍的傭人拉家常。
傭人們一個個都強顏歡笑地回應著。
上次領略過她的變臉，大家也知道她是什麼德行了。
這人是笑面虎，還真不如夫人來得實在，心情都掛在臉上，至少沒那麼難猜。
劉婉瑩看到凌司呈來了，起身撲上去，發出軟糯嬌軟的聲音。
“司呈哥哥，你回來了啊，我聽說這幾天你心情不好，特意來看看你的。”
一靠近，他就聞到她身上這股刺鼻的薰香，忍不住皺起眉。
“我心情很好，你回去吧。”
自從凌夫人出走的訊息傳遍西海市以後，這些女人就跟蜜蜂看到了鮮花一樣，一個個摩拳擦掌，前仆後繼地擁上來。
每個女人都妄想能夠得到凌司呈的青睞，登上凌夫人的寶座，為所欲為。
可是撲上來的女人越多，他就越想柳禾。
想念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想念她在這個家裡留下的每一處記憶。
“司呈哥哥，你難道不想讓人家陪你一下嗎？”
“滾。”
這個簡單的字，他說得極其輕柔，卻又冰涼刺骨。
像一把小刀子在肉上割，就是小刀子割肉，才最疼。
劉婉瑩感到萬分委屈，凌司呈從來沒有對她那麼兇過。
她知道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位置，但是也不至於這麼讓他神魂顛倒，失魂落魄吧。
她吃了癟，眼裡含著兩顆晶瑩的淚珠氣沖沖地跑出去。
傭人們都在心裡拍手叫好，要是少爺真讓這種千金大小姐進來當夫人，他們這些下人指不定要吃多少苦頭。
還是柳小姐好，就算他們平時有意無意地欺負她，她也從來沒有過私人報復的行為。
這下她走了，還不知道未來又是哪個不省油的夫人進凌家來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嘆口氣，整個別墅的氛圍氣壓極低。
凌司呈自顧自上樓，躺上床，貪婪地呼吸著她還殘留在枕邊的香味。
他不敢安眠，只要一閉眼就會夢到柳禾還在他身邊的場景。
夢醒後，是無盡的空虛和痛苦。
要麼永遠清醒，要麼永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