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地往他懷裡靠了靠,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聲音軟糯:“皇上今日可真熱情。”
沈映階睜開眼,黑眸沉沉地看向她,忽而勾起唇角,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這話也就你能問的出口。”
“怎麼,你不喜歡?”
阮清夢眼波流轉,紅唇微啟,輕輕含住他的指尖:“奴婢……喜歡得很。”
沈映階笑道:“那便再來一次。”
……
深夜,沈映階踏出瀾芳宮的朱漆門檻,寒風捲著細雪撲面而來,他攏了攏玄色狐裘的領口,忽然駐足。
他聲音低沉,目光仍望著遠處覆雪的宮簷:“蔡寶,回頭把雪澗雲芽送過來。”
雖說她人是笨了點兒,但是心裡有朕,願意為朕繡香囊繡手帕,還勞心勞力地去學習茶藝,性子又溫婉和順,這般可人兒,怎能不叫人捧在心尖上疼著?
蔡寶先是一愣,隨即笑得眼尾褶子都堆了起來:“哎呦,那可是皇上珍藏的茶葉!葉片細嫩如雲絮,沖泡後清香凜冽,似雪水澗流。”
“去年統共就得了兩斤,連皇后娘娘那兒都沒有!”
他小碎步湊近些,壓低聲音道:“阮小主若知道皇上把心頭好都給了她,怕是要歡喜得睡不著覺。”
沈映階輕嗤一聲,修長的手指拂去袖口沾的雪粒:“她懂什麼茶。”
想起那女人捧著茶盞牛飲的模樣,他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朕瞧她沏茶,水溫沒控好就急著注水,好好的龍井被她泡得發苦,倒像是跟茶葉有仇似的。”
“她不會沏茶,身邊跟著兩個宮女也不是大家族出身,她又是個靜不下來心的,與其從頭教她如何沏茶烹茶,還不如拿好茶葉給她。”
“這麼好的茶葉,不論怎麼沏都好喝。”
蔡寶連連點頭:“皇上說的是。”
……
次日一早,金寧兒去昭仁宮給皇后請安。
入了殿,她規規矩矩地向皇后行了大禮,聲音柔婉中帶著一絲哽咽:“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端坐在鳳座上,一身正紅色鳳袍雍容華貴,見她這般情狀,微微蹙眉:“寧妃今日怎的這般憔悴?可是身子不適?”
金寧兒抬眸,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卻又強忍著不讓落下。
她輕咬下唇,低聲道:“回娘娘的話,臣妾昨夜夢見了母親……醒來後便再難入睡。”
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蘭花的帕子,輕輕按了按眼角:“臣妾實在思念家中母親,不知娘娘可否開恩,召臣妾母親入宮一見?”
她說著,又深深福下身去,姿態恭謹而卑微。
殿內檀香嫋嫋,顧鳳梧沉吟片刻,目光在金寧兒身上打量,她向來安分守己,而且對自己也是恭敬,召她母親進宮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如送了她這個人情,以後可以從寧妃那裡得到更多的好處。
顧鳳梧緩緩開口:“寧妃孝心可嘉,本宮這就派人傳話,宣你母親明日進宮。”
金寧兒謝恩:“多謝皇后娘娘!”
……
次日,金寧兒的母親金夫人帶來了好些珍品,金夫人行禮問安後,讓人開啟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