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將一個沒有世家背景的,和朝中大臣都沒有干係的武將送到皇帝的面前,他一定會重用。
阮清夢想起來原書中,金寧兒有一個哥哥名叫金寧鎧,金寧鎧有一身的武藝,但是因為家中無人做官,只能捐錢買了個校尉當。
金寧鎧還是個有骨氣的,從不借妹妹的東風,在禁苑校場勤奮訓練,憑自己的本事升到了副將的位置。
多次剿匪成功,還打下了連蘇家都難以打下來的盤踞在西山多年的匪賊,剿滅了東湖附近的幾乎有了軍隊規模的水匪,體現出了將帥之才、滿腔熱血和雄心抱負。
但由於蘇家把持著兵馬,金寧鎧做到副將這一職位後便再也升不上去。
空有一身的將帥之才無法施展,最後在一次跟隨蘇明湛出征的戰役中,因為蘇明湛指揮不當,而被埋伏的敵軍活捉,折磨慘死。
想到此,阮清夢去找了金寧兒。
二人閒聊了一會兒宮裡的八卦之後,阮清夢正色道:“寧兒姐姐,你哥哥最近在校場怎麼樣?”金寧兒和她關係好,時常和她說起家中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家中的人口都有誰。
“你想不想讓你哥哥再往上升一升?”
她談起此事,除了不想讓一位難得的能臣就此隕落,讓忠臣將領白白送死,同時避免百姓受戰亂之苦不得安寧之外,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要登上鳳位要手握大權,要比沈映階活的長久還不陪葬,那手中就要有兵權,身邊要有效忠於自己的武將。
等沈映階死後,誰要是膽敢拿前朝的那些規矩讓她們這些女人陪葬去死,她就命人去打,打的那些男人心服口服。
一個王朝的軍事實力直接決定了其在歷史上的存留時間,也決定了統治者的命運,所以,她要儘早地培養自己的人,擴大自己的勢力。
而金寧兒的兄長金寧鎧,是如今看來最好的選擇。
金寧兒沒想到阮清夢會忽然和她提及此事,她想了想之後說道:“家中錢財富足,我本是不支援他當武將的,刀口舔血太過危險。”
“可我也明白,人活一世,若能為心中所想而奮鬥,總會更有奔頭,活著也會更有意思,我雖然擔心但也不會阻攔兄長去博前程。”
金寧兒面露擔憂之色,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帕子:“但若是再往上升,領兵出征就更危險了。”
“前些日子北疆戰事又起,還有叛軍作亂,聽說好些將領去了就沒能再回來。”
阮清夢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你心中的憂慮,但官職低的武將就不用出去打仗了嗎?去年南疆平叛時,陣亡的校尉、都尉還少嗎?若舉國出征,低階武將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若是攤上一個不靠譜的將帥,只會死的更慘。就像去年冬狩時,那個姓趙的參將帶著三百輕騎冒進,結果身邊的團練……”
金寧兒臉色一白,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一想到兄長鎧甲上的血跡,一想到兄長可能會戰死沙場,她就心如刀絞。
阮清夢遞上一盞溫茶:“是我不該嚇你,不過你細想,如今皇上正有意提拔新人,蘇家把持兵部多年,連軍餉都敢剋扣,這更是棄百姓於不顧,你兄長看到這些事情肯定也會悲憤交加卻又無可奈何。”
“以你兄長那樣剛直的性子,若有朝一日終是看不慣,將蘇家的事情告發,官官相護,恐怕證據還沒有呈到御前,他就會無聲無息地消失。”
金寧兒嘆息一聲:“你說的事情雖然我不願意去想,但你說的有道理,若繼續讓蘇家做大,受苦受難的不只我兄長這些有抱負的將帥,還有百姓。”
“兄長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若是他能當上將帥一定會整頓軍紀,領兵打仗也絲毫不遜於蘇家人,可金家世代都是商人,我兄長又不願意讓我舉薦。”
阮清夢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後宮不得干政,你不舉薦是對的。”
“你兄長缺的是一個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皇上早就對蘇家不滿了,想要扶持忠於自己的武將,如今就是最好的時機。”
金寧兒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