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不過是利用顧家的人罷了,若是她真的生出了皇子,皇上還能允許顧家的勢力這般大嗎?
外戚干政,是皇上最忌諱的事情,可偏偏父親和母親當局者迷。
她聽著母親的話,全都是對權勢的追逐,半點都沒有對她這個人的關心,心更是涼了大半。
……
宋憶瀾的母親和顧鳳梧的母親都和自己的女兒不歡而散,一個嫌棄女兒沒能登上高位,一個嫌棄女兒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了還沒能懷上孩子。
祝丁姝和孫苒苒所在的雅月宮裡倒是一派和諧,二人都是新進宮的,家中的人雖然抱有期望但並不著急,說起話來也是和氣恭敬。
雅月宮樹上的樹葉被風吹著打了個旋兒,飄到了偏僻的寢宮。
寢宮裡,蘇明嫣吩咐宮女去門口看了好幾次,等的心中焦急。
正要吩咐人再去宮門口看看,笑棠高興地快步走了進來:“娘娘,夫人到了。”
蘇明嫣艱難地從貴妃榻上支起身子,她左臂的傷口雖已結痂,但血棘果的毒卻像無數細小的針,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在血脈中游走。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墊在臀下的錦墊,自從那日受驚失禁後,她偶爾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漏尿。
說話間,一位身著絳紫色命婦服飾的中年婦人快步走入,蘇夫人保養得宜的面容在看到女兒的剎那瞬間崩塌,精心描繪的柳葉眉緊緊蹙在一起。
“嫣兒,怎麼瘦成這個樣子?太醫怎麼說?你先前不是住在鎏慶宮?這偏殿可真是不好找,母親走了許久。”
蘇夫人心疼地看著女兒憔悴的面容,手指輕撫她眼下的青黑。
蘇明嫣咬了咬下唇:“太醫說皮肉傷無礙,只是那畜生的牙齒上沾了血棘果的汁液,毒素已入血脈,每逢陰雨便會發作,渾身如萬蟻噬咬……”
蘇明嫣的聲音更低了,臉頰泛起羞恥的紅暈:“女兒那日受驚過度,失了體統,母親,快讓族中的人尋名醫給本宮調理身體!”
蘇夫人用力握住女兒的手:“好好,你放心,母親一定給你找名醫治好你的身體。”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宮門下鑰之前,各宮妃嬪的家眷都出了宮。
紫宸殿裡,沈映階批閱了幾本奏摺之後,放下手裡的筆:“今兒都有哪些大臣進宮了?”
汪德全將進宮的大臣和官眷名單遞給了沈映階,每個月的探親日都會有不少人進宮,凡是進宮的人都會登記在冊。
這也是宮人們能撈到不少油水的好日子,例如探親日准許男性親眷逗留一個時辰,准許女性親眷逗留兩個時辰,但若是想要多待一會兒,便要給那宮女太監一些好處。
沈映階翻了翻那冊子,看到皇后、貴妃、還有幾個妃嬪的家眷都來探望,不過,瀾芳宮阮清夢那一欄是空的。
沈映階:今兒宮裡這般熱鬧,她的父母沒有進宮探望,她會不會覺得失落?
門口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敬事房的小太監端著盤子奉到了沈映階的面前:“皇上,今兒晚上的綠頭牌,可要翻哪位小主娘娘的?”
沈映階掃視了一眼這些牌子,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阮清夢那張又純又欲的臉,要說這床笫之歡只有她給他帶來的感覺妙不可言,但這個月她侍寢過太多次了。
而且每次侍寢,他都要通宵。
後宮的女人恃寵而驕,他要晾一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