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一聲,看著她纖白的手指一根根捏著自己的指節玩兒,酥麻的觸感從指尖直竄到心尖:“你這女人,淨會勾朕。”
阮清夢抿唇一笑,從食盒裡端出青瓷盞:“皇上嚐嚐,臣妾親手熬的紅棗湯,還有琥珀核桃糕,皇上連日勞累,這些羹湯和糕點,最是補身體。”
這琥珀核桃糕裡,她特意囑咐福月要少放些核桃。
核桃補腦,沈映階本來就聰明,她可不希望他變得更聰明,腦子好使的人可不好拿捏。
阮清夢端起湯碗,舀起一勺喂到了沈映階的嘴邊。
燭光下,湯色澄亮,棗香氤氳,沈映階就著她的手飲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開。
“今兒怎麼想起來看朕來了?”
阮清夢勾著沈映階的脖子:“臣妾哪裡是今日想起皇上來了,臣妾明明每日都在想著皇上念著皇上,只不過,皇上前幾日忙著寵幸其他的妃嬪,臣妾也不好貿然出現,打擾了皇上的雅興。”
沈映階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你這話,朕怎麼聽著這麼酸呢?”
阮清夢笑道:“皇上聽出來了就好!”
沈映階的指尖沿著她的脊背緩緩上移,最後停在她的後頸,輕輕捏了捏:“朕哪裡是不想去看你,只是朕不想讓太后為難你。”
阮清夢抱住沈映階,在他的臉頰上用力地親了一下:“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了!”
沈映階勾唇一笑,指尖挑開了她腰間的飄帶。
……
次日一早,阮清夢被一頂小轎子送回到了金寧宮。
這麼被冷風一吹,阮清夢也沒有了睡意,去了浴池泡澡,出來的時候,正好瞧見福月挎著一個小竹籃回來。
福月將竹籃往案几上一擱,忍不住“哼”了一聲。
阮清夢好笑地看著她:“怎麼,誰又惹著咱們福月了?”
福月揭開竹籃上面蓋著的帕子,露出裡面的幾個或大或小的青磁罐。
“娘娘,您瞧瞧,宮裡的奴才見風向變了,又來巴巴地討好。”
“先前奴婢去要茶葉、幹山楂和海棠果想給娘娘做果子茶喝,茶房百般推拒說這也沒有了那也沒有了!”
“可昨天皇上來了,今兒一大早,茶房就派了人過來,說昨晚上新到了不少好茶葉,不僅有海棠果,還有葡萄乾,讓奴婢過去挑。”
福月撇撇嘴:“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情,皇上昨晚來了,新茶昨晚上就到了?”
一旁整理床褥的福鈴“噗嗤”笑出聲,順手戳了戳福月的肩膀:“你這丫頭,進宮這麼些日子了,還沒看透這些捧高踩低的把戲?”
她利落地抖開錦被:“咱們娘娘得寵時,他們連裝茶葉的罐子都要用暖玉的;等風頭稍過,怕是連茶葉渣子都得按粒數著給。”
阮清夢笑道:“既然送來了,福月就去泡一壺吧,喝點兒茶水,本宮也能精神精神。”
福月將茶葉罐子放好,準備去沏茶的時候,她忽而記起一件事情。
“娘娘,奴婢在茶房碰見白芷了,就是舒妃身邊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大宮女,她拿了好些菊花茶,難道是舒妃娘娘近來火氣旺?”
“可奴婢記得先前緋緋說過,舒妃最討厭菊花的苦味,前些年重陽節御賜的菊花釀,她轉手就賞給掃灑宮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