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夢攥著他衣襟的手漸漸發軟,指節蹭到龍袍領口微涼的珍珠,卻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榻上,十指相扣。
花影搖曳,羅衫半解,沈映階熾熱的大掌按在她的腰間。
琉璃窗外雪落無聲,裡頭卻春意盎然,海棠堆錦,綠萼含香,蒸騰的暖霧給阮清夢的眉眼蒙上一層朦朧水色。
……
等阮清夢從暖房裡面出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沈映階是先出去的,阮清夢等他走遠了,又緩了好一會兒才從暖房裡出來。
每回和沈映階折騰完,她都是雙腿發軟,後腰發酸,看來下回得提前準備個軟墊墊在腰下,緩解這勇猛的力道才行。
阮清夢心裡惦記著林婉妝的事情,上了轎攆回了金寧宮,等著扁鶴青的查驗結果。
而方才歡好過的沈映階,思緒卻沒有那麼快的從情.欲之中抽離出來。
他坐在桌案前,不由地抿唇回味起來。
方才那小榻雖說有些擠了,但滋味著實妙不可言,不管是誰在上面誰在下面,阮清夢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非比尋常的刺激體驗。
沈映階忽而覺得,這暖房也是個和她幽會纏綿的好地方,在那裡竟是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偷.情的快.感。
蔡寶一直站在一旁觀察著沈映階的神色,見他盯著桌子上的那盆綠萼梅看,琢磨著皇上肯定是在想著暖房裡的事情。
他試探著開口問道:“皇上,奴才覺著裡頭的小榻太小了,奴才這就讓人去換一張大的來。”
沈映階抬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小榻有小榻的好處,不必換了。”
寢殿裡面的床榻夠大,他可以抱著她隨便滾。
暖房裡面的小榻擁擠,卻也讓她無處可躲,只能在他的身下承歡。
各有好處,各有滋味。
……
兩日後,阮清夢又去了辰莊宮。
殿內藥味比先前更濃,林婉妝倚在軟枕上,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顯然這兩日未曾安睡。見阮清夢進來,她立刻揮退左右。
“可查出來什麼了?”
阮清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將上次藍雨交給她的那些胭脂、薰香的香粉都倒了出來。
阮清夢緩緩說道:“傳統的銀針試毒,只能試出砒霜,而烏頭鹼、馬錢子鹼……用銀針是試驗不出來的。”
砒霜就是三氧化二砷,但因為在這裡,目前提純技術不完善,砒霜裡面常含有硫磺之類的硫化物雜質,銀針與硫化物反應生成黑色硫化銀,導致銀針表面變黑。
若是純度極高的沒有硫雜質的砒霜,銀針不會變黑,用銀針是試探不出來的。
而劇毒的氰化鉀、烏頭鹼、馬錢子鹼、汞鹽、鉛鹽,多數不與銀直接反應,用銀針也試探不出來。
阮清夢在心裡過了一遍化學方程式,但想著就算是說了,林婉妝也聽不明白,索性直接從懷裡掏出來一顆珠子。
“這是我找信得過的御醫做的避毒珠,只要接觸到有毒之物,珠子就會變色。”
說著,阮清夢用避毒珠分別試了這幾樣物品,珠子都沒有變色。
林婉妝皺眉:“這不都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