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穎臉上帶著笑,可是說出的話,聽在阮念雙的耳朵裡,卻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
阮念雙臉都嚇白了。
“你……”
崔如穎卻不再跟她說話,而是繼續圍繞著她轉圈,只是轉圈的時候,手“不慎”勾到了她的腰帶。
崔如穎往前走了一步,阮念雙的腰帶瞬間就斷裂。
阮念雙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蹲到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衣服。
可是她的衣服是一片式的,腰帶斷了之後,衣服整個都鬆了,不停的往下墜著,就算她不停的拉攏,可還是衣服下垂,鬆鬆散散,看著極為不體面。
琴師嚇壞了,手上動作一頓,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彈奏了,周圍的人也是大驚失色。
貴妃的動作很快,立刻給了周圍的人一個眼神,那人連忙拿著一件披風,去把阮念雙給圍了起來。
阮念雙便披著披風,哆哆嗦嗦地往後走。
此刻,她看著崔如穎的眼神,就宛如看到了惡魔一般。
崔如穎還是一臉無辜。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臣女也不知這是發生了什麼,大概是跳舞間,不慎勾到了雙姐姐的衣服吧。”
“若是雙姐姐名譽有損,那都怪丹陽。”
“丹陽損害了雙姐姐的聲譽,請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懲治。”
崔如穎跪在了地上,一臉的坦然。
皇后眸光一動,沒有說話,只是好笑的看著貴妃。
她們兩個不對付,皇后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也是人精,她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也正是因為明白,所以看到貴妃自討苦吃之後,她就有些想笑。
貴妃此刻臉色發青,但是,即便她心裡有再多的怒意,如今也不敢發作出來。
不單單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更重要的是,她聽懂了崔如穎的言外之意。
如果阮念雙的名聲受損了,她是要罰崔如穎的。
可是,反過來說,如果她罰了崔如穎,就證明阮念雙的名聲受損了。
為了阮念雙,她只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所以,哪怕她心中再恨,如今也只能暗暗瞪了一眼崔如穎,面上還是一副平和的樣子。
“丹陽這是說的哪裡話?”
她手中拿著帕子,抬手捂著唇。
“沒什麼的,那孩子啊……”
她想了想,眸光一動,嘆息一聲。
“那孩子本來也是有一支舞蹈要給大家看的,把那件外衣脫了,裡面就是舞衣,只是,原本要給大家的驚喜,就這樣露了出來,這孩子羞澀,這才下去了。”
“以後我要好好的管教管教這孩子,想給大家跳舞,大大方方的就好了,何必要羞澀呢?”
她笑著,給阮念雙的行為打了一個圓場,說阮念雙剛剛的衣衫褪去,不是因為失禮,而是因為裡面穿著舞衣,提前把驚喜展露了出來,所以有些驚慌。
這樣一說,名譽什麼的,自然是不會損失分毫。
周圍的人也都應和著,說可以理解,畢竟阮念雙是一個女子,臉皮薄,驚喜提前展露,有些意外也是正常的。
貴妃笑著跟她們點頭應和。
崔如穎看著貴妃,暗暗咋舌。
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果然也非同一般,三言兩語的,就把話頭給轉了過去。
不過,就算她再巧言善變,事情到底是怎樣,大家都還是心知肚明的。
崔如穎站了起來,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