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雙雙手輕輕的絞著帕子,低著頭,聲音有些不甘地問:“難道就這樣放過她嗎?”
“女兒不甘心。”
東昌侯沉聲說道:“何止是你不甘心,為父也不甘心。”
“只是這女子不按常理出牌,尋常的方法是治不了她的。”
他沉吟了片刻之後,眼睛微微一亮。
“她能仗勢欺人,可若是欺辱她的人,權勢比她還大呢,她若是不怕死的硬碰硬,那豈非以卵擊石?”
阮念雙走到東昌侯的面前,眼睛微微亮著。
“父親的意思是?”
東昌侯摸了摸鬍鬚,一張老臉老謀深算。
“再過幾日,就是宮中的一場宴會,按規矩,世家女子都要參加。”
“你姐姐那時也會來,你姐姐是貴妃,若是要指點一個人跳個舞什麼的,再正常不過。”
他看著阮念雙,聲音越發低沉。
“雙兒,往年你姐姐為了表現你,都是讓你當眾跳舞,可今年,該換人了。”
阮念雙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頓時揚起了一抹笑意。
“女兒明白了。”
“等下女兒就給姐姐寫信,保管讓這件事情萬無一失,貴妃的話,難道她還敢不聽?若是她敢不聽,那就是罪,當場處罰了也是行的。”
“可如果她聽了,那就多的是辦法讓她當眾出醜,她想挽回顏面,那女兒偏偏不讓她有臉,哪怕在衣服上,她能夠挽回一些尊嚴,但是在別的地方上,女兒依舊要讓她顏面盡失,而且還是在所有人面前顏面盡失!”
阮念雙的眼中閃著光,滿臉的志在必得。
東昌侯點了點頭,眼中有些欣慰。
“雙兒,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
“你要知道,凡是自己去做,那是最蠢的,因為自己做,那就有露餡的風險,即便風險很低,那也不是全然沒有。”
“只有把事情交給別人做,把自己完全擇清楚,那才是聰明人的做法,而且還要做一場局,讓那個人騎虎難下,明知道是個坑,但是卻不得不做,這才是最好的。”
阮念雙點頭。
“女兒明白了。”
“多謝父親指點。”
東昌侯眯了眯眼睛。
“她的確是有些囂張了,仗著自己父親的權勢,竟然威脅到老夫的頭上了,哪怕不為你,老夫也要想法子,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不過如今既然有個現成的事情,那老夫就不出手了,就看你和你姐姐如何謀劃吧。”
阮念雙用力點頭。
“父親放心,女兒一定竭盡全力,讓她身敗名裂!”
……
回了府,崔如穎看著那兩箱銀錢,只感覺心花怒放。
“嘖。”
“反正衣服多到穿不完,如果她能多毀一點就好了,這樣還能多賺一些。”
崔如穎這樣想著,竟然還有一些盼望阮念雙再做一回這樣的蠢事。
丫鬟在崔如穎的身邊狂抽嘴角。
郡主啊,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缺銀子了?
郡主府雖然比不得那些經商之家,但是也算大富大貴,日常的花銷什麼的更是沒有節省過,怎麼自家郡主如今這麼貪財?
只是這話,她連問都不敢問。
尤其是在崔如穎隨手拿了一個銀錠給她的時候,她也覺得,貪財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