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緊緊攥著那幅趙大師的真跡,指節泛白。
其實他很想甩袖而去,將這老匹夫臭罵一頓,可理智告訴他,不能。
趙遠鴻忍了又忍,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是,下官明白了。”
轉身離開時,趙遠鴻幾乎是小跑著出去的,生怕那老大人再叫住他,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
他一路回到府中,再也忍不住,將那幅畫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畫軸斷裂,畫卷在地上攤開。
趙遠鴻胸膛劇烈起伏,好像有一口鬱氣堵在胸口似的,怎麼也喘不過來。
他寒窗苦讀十載,好不容易才考取功名,本以為能有一番作為,誰知卻處處受到排擠。
如今,更是被那老匹夫如此羞辱,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以他的才學,怎麼可能離了將軍府就什麼都不是了?!
一定是崔如穎想晚些手段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定是這樣的!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小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趙大人,阮郡主那邊來人了,說是郡主想問問大人今日可有空閒。”
趙遠鴻本就心煩意亂,聽到阮念雙的名字,更是心生厭煩。
他沒好氣地吼道:“不見!就說我今日公務繁忙,沒空理會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小廝連忙應聲退下。
趙遠鴻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
他用力揉搓著眉心,試圖理清這紛亂的思緒。
趙遠鴻不願相信崔如穎會真的就此放棄他,以前她不是總把他當塊寶嗎?
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邊,怎麼如今說變就變?
難道他趙遠鴻在她眼裡,就如此輕賤,說丟就丟?
想到這裡,趙遠鴻猛地站起身,他要去找崔如穎問個清楚!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從趙府到將軍府,騎馬也要小半個時辰。
趙遠鴻一路疾馳,心中焦躁如焚
還未到將軍府,趙遠鴻遠遠地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崔如穎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正與幾個丫鬟在路邊嬉戲,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彷彿世間所有的煩惱都與她無關。
看到這一幕,趙遠鴻心中那股無名火“噌”地一下竄了起來。
他過得如此艱難,而她崔如穎卻可以這般輕鬆自在?
自己最近仕途不順,處處碰壁,活得像條喪家之犬,而她呢?
卻在這裡逍遙快活,玩得不亦樂乎!憑什麼?
趙遠鴻猛地一夾馬腹,座下駿馬嘶鳴一聲,飛快地朝崔如穎奔去。
馬蹄揚起陣陣塵土,驚得路邊的行人紛紛避讓。
“這人誰啊?大街上騎馬?不要命了?”
“你沒看到嗎?那人是趙遠鴻趙大人!”
“我管他是誰呢,就他一個人有煩心事啊?再說了,他趙遠鴻說到底不也是個平民嗎?!”
“而且我最近聽說,趙遠鴻背後的將軍府不吃他那一套了。”
“什麼意思?”
“你傻啊,意思就是他的仕途就快到頭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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