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讀過書能寫字的人少之又少。
柳明月之所以會讀書寫字,全是因為她父親柳學成。
柳學成早年間也是附近十里八鄉有名的知識分子,但也正是因為他這個知識分子,讓全家現在的生活過得水生活熱的。
別人幹一天農活,能有個幾十工分,柳學成幹一天農活,說不定一個工分都撈不到。
得虧柳明月的母親,胡翠蘭孃家接濟著,東家借點米,西家奢點面,兩口子才勉強把柳明月拉扯大。
柳學成又叫柳明月讀書寫字,東拼西湊借點錢,把她送出去唸了高中,才避免讓她成個盲流子。
好在今年,也就是1982年,隨著小崗村試行大包乾的成功,影響到了全國。
那口雕花木箱倒是得以重見天日,被柳學成從地窖裡搬出來了。
唯一還算值錢的,也就是柳明月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父親柳學成用了幾十工分,外加家裡唯一的一張兩公斤糧票,在供銷社換回來的那個筆記本,和那張猴票了。
偌大的一個木箱,卻只是用來放一個筆記本。
連柳明月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木箱是昨晚上剛搬出來的,放在她的房間裡。
柳明月剛寫好日記,打算把筆記本放進木箱。
只是開啟木箱的一瞬間,看到裡面莫名多出來的一袋米麵,心裡猛地一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米!這面……都是精米精面。
縣裡過了兩次打米機的米,也沒這麼白,這麼圓潤的吧……
“這怕不是……神仙吃的米麵?”
柳明月心驚肉跳的捧著袋子裡的米,看到木箱蓋上那龍不龍蛇不蛇的彩繪,猛然跪下,雙手作揖。
“謝謝……謝謝柳仙兒的恩賜,小女一定會報答您的。”
如是說著,柳明月把米麵都從木箱裡拿出來後,連忙又拿著筆記本在上面寫著。
忙活完,把筆記本放進木箱裡,重新蓋好後,才開口喊堂屋的柳學成。
“爸,咱家有米了……”
當柳學成看到面前的米麵時,也是吃了一驚。
這年頭誰家日子都過得緊吧的,哪怕是有米,也是就活著用,但凡不是家裡來客了,都是紅苕稀飯就鹹菜,將就一天算一天。
突然看到這麼大一袋米,怕是足足有二三十公斤。
這麼大一袋,節省著吃,一家人好歹能吃小半年了。
這旁邊還有一袋面呢……
柳學成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過頭看向柳明月。
“明月,這米麵哪兒來的?”
“柳仙兒送的。”
柳明月指了指木箱。
只是這話說出來,柳學成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滿臉誠惶誠恐的表情。
“別瞎說……哪有啥柳仙兒……別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柳學成一臉的心有餘悸,厲聲問道:“跟爸說實話,這米麵到底是哪兒來的?”
柳明月也有些無奈,無聲的嘆息著,思索了片刻後,終於道:“前些日子,我在大西北開荒的那些老同學來信了,說是給我寄了點東西過來……這些米麵,就是他們寄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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