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薔找到喬未晞的時候,發現她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沒人的廊道里。
“未晞,你沒事兒吧。”
蕭薔提著裙襬跑過去。
可喬未晞只是自顧自地發著呆。
今晚出席拍賣會的投資人非富即貴,光段驍先前介紹的幾位,就沒有一個是她能得罪起的。
而周池遇,一個華國的新貴,卻能與他們比肩,足以窺見其地位。
喬未晞想,她和周池遇這三年婚算是白結了。
當初周母不喜歡喬未晞,私下找到她勒令她婚後不準住進周家。喬未晞不想讓周池遇為難,便以住不慣周家在海城的公館為由,另外買了套小公寓住進去。
一個新婦,婚後獨居多少有些不像話。
周池遇得知真相後便一起搬過來陪她,每月都往她的卡里打錢,除了陪伴和愛,倒是沒缺著喬未晞什麼。
她不用出門應酬或者上班,畢業了就待在公寓裡養花做飯。再加上患病的緣故很少出門,對外面的事情不太清楚。
直到今天,喬未晞對周家的資本才有了更具象的體會。
她和蕭薔打過招呼後離開,回到了喬爸喬媽買的公寓。夫妻倆也知道今天拍賣會的事情,她一進門,就被圍著噓寒問暖。
喬未晞不想讓他們擔心,笑得勉強。
“一切都很順利。”
直到她洗漱乾淨躺在了床上。
喬未晞把那個號碼從黑名單裡拖出來,顫抖著手發了條簡訊出去。
【明天幾點?】
【吃過午飯之後,來蒙德大道的路易畫廊。】
周池遇只說要讓她畫畫,卻沒道明內容,讓喬未晞的一顆心忐忑不已。
男人變了許多,以他目前的心境,保不準會想出什麼招數刁難。她獨自受罪不要緊,唯獨不想牽連身邊其他人。
譬如她父母、蕭薔、抑或是段驍。
事實證明,喬未晞的擔憂是合理的。
拍賣行的一處會客室。
金髮油亮的中年男人操著有些彆扭的中文,正訓斥面前不忿的青年。
段驍身在曹營心在漢,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爸你別說了,我這不都趕來見格斯大師了嗎?人家都沒說我什麼,你倒好,拉著我罵了快二十分鐘。我還有急事呢。”
段承山被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氣到,聲音更大。
“你能有什麼急事!不是滿世界亂跑去玩,就是在畫室搗鼓你的畫。要不是你爺爺護著你,我早把你踹出門了。”
“我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毛躁的臭小子。平時嘴上沒個把門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在關鍵時候得罪畫廊投資人。你爸爸我從不貪汙,人家萬一撤資,這窟窿你來掏錢填嗎!”
段驍越聽越不對勁,他蹙眉問。
“我什麼時候得罪投資人了?”
段承山猛地拍了下他的頭,怒罵。
“那個姓周的華國老闆都找到我這裡來了,說你做事輕浮,還跟他老婆勾勾搭搭。你什麼癖好啊,喜歡當小白臉是吧!”
這話一出,段驍瞬間瞭然。
又是那個男人!
他恨得牙癢癢,無名業火直衝腦門。
“媽的,他都和喬未晞分開了還要管東管西。這個喜歡耍陰招的慫貨。他人呢,我現在就去把他打一頓。”
說著就要往外衝。
段承山見兒子依舊沒把話聽進去,重重嘆了口氣。
“段驍。”
“但是周池遇想要她,你爭不過、也惹不起。”
青年背影一僵,弓起的脊樑骨緩緩垂下。
半晌,他低聲嗤笑。
“憑什麼。等我努力變成爺爺那樣的大畫家,我不信周池遇會不給我面子。”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