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未晞蹙眉，想要伸手去拿，卻被另外兩人架住。
這樣的場景過分熟悉，讓喬未晞回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白天。
就是從那天開始，她才對畫畫產生了陰影，再也沒提起過畫筆。
察覺到喬未晞的不安，徐佳瑩再度添了把火。
她不斷抖動手裡的宣紙，很快，紙張在她粗魯的擺弄下一分為二。
“哎呀，我真不小心，把喬小姐好不容易畫的畫撕爛了，喬小姐應該不會怪我吧！哎，既然都這樣了，那我乾脆就把這廢紙替你扔了吧。”
徐佳瑩說完，把原本一分為二的宣紙撕了個粉碎撒向天空。
碎紙紛紛揚揚落下，那些生動美麗的花草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沈梨在不遠處站著，目睹被架住的女人臉上露出的難過，心底別提有多高興了。
然而她的笑容沒維持多久就僵住了。
喬未晞一下推開身邊的人衝到徐佳瑩面前將人推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她便像被抽乾了全身氣力愣在原地。
“啊！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推我！”
徐佳瑩重重跌倒，手腕被蹭出細密的傷口。
她反應過來後，不可置信地爬起來，拿過喬未晞畫畫用的顏料猛地潑了上去。
“喬未晞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本反抗我！”
徐佳瑩氣瘋了，她壓根沒想到喬未晞這個看上去畏手畏腳的慫貨會還手。
她正想著多罵兩句，就發現喬未晞的狀態不正常。
女人滑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發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渾身發抖。
“喬未晞？”
徐佳瑩嗤笑，上前踢了女人一腳。
“你裝什麼啊，我不就撕了你的畫，你在這裝什麼瘋呢。我看你是真有病，晦氣死了。”
喬未晞現在根本聽不進去。
初中的時候，因為天才的名頭太盛，她被同一個培訓班的同學堵在了廢棄教室。
他們像徐佳瑩一樣撕毀了她書包裡的所有畫作，用畫筆在她臉上肆意塗抹。喬未晞被他們從臭水塘裡打來的水淋溼，渾身發冷地困了整整一天一夜。
喬未晞永遠記得那些昔日和善的同學嘴臉大變，對她惡語相向，甚至用沉重的書櫃一遍又一遍地砸她的手指。
“你憑什麼被所有人捧這麼高啊！”
“我們這麼努力，還總是被你壓一頭，你裝什麼清高。”
“都怪你，害我被我媽罵。”
這些都是她被欺凌時聽過的話，此刻卻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裡迴響。
創傷後應激障礙反應讓喬未晞沒法站起來，淚水混著臉上的顏料淌下，顯得她像個滑稽的小丑。
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