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被周池遇推回去，勾著尾巴在中間踱步，海藍色的眼睛靈動無比，倒映出兩人對視的畫面。
喬未晞被戳穿，不再掩飾眼底的淚光。
“這話是對我說的嗎？”
周池遇輕拭她的淚痕，淡聲反問。
明明知道喬未晞在說什麼，但周池遇還是看看她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問出那個問題。
喬未晞失笑，一字一句，說得明晰。
“對一個人好不需要理由，這句話是在對我說嗎？”
她問得直接，但心中仍打著鼓。
周池遇的指腹在她頰邊反覆摩挲，心事破冰，他的嗓音出奇平和，不再像萬年不化的雪峰。
“當然。”
得了回應，一直以來蒙在喬未晞心頭的陰霾逐漸消散。
可面對這從未得到過的答覆，喬未晞唇瓣顫抖，再次確認。
“周池遇，你把話說全了。”
窗外月色皎潔，傾灑而下，落入他眼中，將經久不變的沉靜暈得朦朧柔和。
“我對你好，不需要理由。”
有了正當宣洩的閘口，喬未晞定了定心神，追問。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感覺的。
懷裡的小布偶選了半天都沒有選好要坐到誰身上，伸出爪子勾勾這個，勾勾那個，最後被周池遇一把撈起來，前腿後腿各踩一邊，舒服地霸佔著兩條不同的大腿睡下了。
再回神，喬未晞和周池遇的距離已然很近。
肩並肩，周池遇將手搭在喬未晞腰間，悶聲道。
“很早了。”
喬未晞沒有得到詳盡的答案，也不多做停頓。她故意木著臉，乾巴巴地挑明心裡那些紮根已久的刺。”
“我們的孩子因為宋承沒了，我忘不掉，放不下。”
“認識四年，結婚三年，你對沈梨念念不忘，我不能接受。”
“還有結婚證作假，你對我的冷待，樁樁件件，根本數不清。”
她說到最後，傷痛被勾起，情緒崩潰得不像話，只能扶著周池遇的臂彎嗚咽。
“周池遇，你知不知道你欠了我多少？”
喬未晞光顧著傾訴，並未注意到男人愈發暗沉的眸子。
下一秒，她滿腔的委屈被突如其來的輕吻堵了回去。
如蜻蜓點水，不帶任何紛雜情緒的一個吻，只有小心翼翼的安撫之意。
“宋承父親的公司破產，他母親和人跑了。他被我關在倉庫裡，說了自己以前做過的所有壞事。你想讓他死，還是想讓他去坐牢，都聽你的。”
“我今天剛去沈家退婚，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和她有任何關係。”
“結婚證作假，是我母親的手筆。”
“不識好歹冷落你，是我不好。”
“對不起。”
喬未晞怔住，竭力壓下情緒，她伸手在周池遇面前晃了晃。
“你真的是本人嗎？”
“假一賠十。”
聽到男人的回答後，她破涕為笑，悲傷的情緒消散不少。
兩人方才節奏緊促的一問一答動靜不小，將睡下沒多久的小布偶鬧醒了。
它不滿地發出“喵嗚”聲。
喬未晞安撫它的時候，也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深吸一口氣。
儘管剛才和周池遇說了那麼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事情給喬未晞帶來的傷害已久的原因。傾訴過後，除了解脫，她便再無其他的情緒。
為了避免後續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她收了收眼淚，擺到明面上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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