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未晞隔著三四米的距離都能聽到杜洲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你這個臭小子,我不和你較真你還真當我好說話了是不是!上次人家都指明要了你的聯絡方式,你自己沒把握住,現在反倒來問我要錢。”
喬觀棋的狀態比前幾天他們見面時更差了。
因著是冬天,他穿了較厚的長袖長褲,並不能直接看出身上有沒有添新傷。
但從喬觀棋跟著杜洲爬了兩步時露出的痛苦神色,喬未晞便能隱隱猜到,他的腿似乎出了點問題。
他一抬頭,刺眼的陽光落到臉上,將那些淤青和血痂照得明晰。
喬未晞嚇了一跳,駐足出聲。
“你們這是怎麼了?”
“喬小姐?”
杜洲也聽到了喬未晞的呼喚,他一愣,隨後尷尬地撓了撓頭,停下甩開喬觀棋的動作。
可聽到喬未晞的聲音,原本還纏著杜洲不讓他走的喬觀棋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看都不看喬未晞一眼就要走。
可沒走多遠,就聽到一聲悶響。
青年重重摔在地上,渾身顫抖。
“喬觀棋!”
喬未晞的心瞬間揪起,連忙跑過去檢視,她託著喬觀棋的後頸將人扶起來。
“你沒事吧?”
喬觀棋沒有說話,沉默地別過臉。
見他不肯開口,喬未晞也不能逼問,只能讓杜洲為她解惑。
“杜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喬未晞的身份僅僅是蕭薔的朋友,那杜洲還真不怕。可他曾經目睹過周池遇為了她喬裝男模的畫面,深知二人關係,又怎麼敢撒謊隱瞞。
他老實說。
“這回可真跟我沒關係啊,我今天休假,剛買了咖啡想回家。結果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抱著我的腿問我能不能把下個月的工資預支給他。喬小姐,不是我不想給,只是我們夜色向來明算賬,他和我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要冒著被開除的風險給他錢啊!”
杜洲也無奈,他最要面子,眼下突然被當街纏住,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至於踹喬觀棋那幾腳,杜洲還覺得他踹輕了。
喬未晞聞言,低下頭問。
“我沒記錯的話,夜色不是剛發工資不久嗎?我給你墊付了醫藥費,也把錢還給了龐醫生。”
她蹙眉,聽上去已然有些惱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幹壞事了?賭博嗎?”
“我沒有!”
聽到喬未晞質疑他做不好的事情,喬觀棋頓時掙扎起來,他猛地抬頭。
四目相對,喬觀棋並未從女人的眼裡看到責怪。
她不是真的認為他在外面犯事,只是想借此激他開口。
被喬未晞清澈溫柔的眸子盯著,喬觀棋連回避的勇氣都沒了。
他神色黯然,仿若行屍走肉。
“對不起,我現在急著用錢。但是我不敢偷不敢搶,我怕被抓進警察局就沒人去救湉湉了。”
喬未晞捕捉到他話裡的重點,肅然追問。
“救湉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年的面部肌肉倏爾繃緊,額邊的青筋似乎要頂破面板,喉頭滾動,發出嘶啞絕望的聲音,散發出濃重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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