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籬籬慌忙捂住包紮著的臉,神色惶恐。
“母親,我不要臉出事,我不能出事的。”
江暖隨即安慰道:“母親不過這麼一說,黃御醫為你醫治的,肯定能治好的。那可是御醫啊!”
看陸籬籬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因為黃御醫而有所安慰。
江暖又出言安慰幾句,最後藉口還有事便離開了。
很好,沈安安已經被松香送回晚秋院了吧,是不是晚上,沈安安又要找陸遜哭鬧了呢?
陸遜下職回來,自然免不了被餘氏說一頓,還沒進江暖院子,就被蹲守的知書給叫住了。
“大爺,我家夫人身子又不好了,你趕緊去瞧瞧吧!”
陸遜下意識左右看看,低聲道:“你家夫人若是身子不適,該找大夫才是。”
“心病,夫人今日又受了氣。”
陸遜神色緊張,深吸了口氣,低聲道:“知書,你先回去,我同籬籬一道去瞧她。”
打發了知書回去,陸遜就低聲問隨從。
“陸方,這家裡又出什麼事了?”
“大爺,還不就是小少爺啟蒙的事,小少爺氣性大,不肯啊!”
陸方也只能留意著主院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陸遜想著小兒子肯定讓沈安安受氣了,但是他這般前去,也太過在意了些。
帶上陸籬籬,一來可以讓她們母女相聚,二來麼,也算是掩人耳目了。
“我不去!”只陸遜才同陸籬籬說了,就被陸籬籬一口拒絕。
“籬籬,那是你的親生母親!”
陸遜看著叛逆神色的陸籬籬,有些頭疼。
“父親,這事不是你說的,不能張揚出去嗎,我同那沈夫子非親非故的,卻去探望她,豈不就是自報家門了?”
陸籬籬說的理直氣壯:“我自認沒弟弟那麼冷靜自持,我可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籬籬,父親從未同你說過重話,但是此刻,你必須同我去見安安。而且要裝出陌生的樣子。”
陸遜沉著臉道:“陸籬籬,你要是連這都做不到,你還怎麼做昭陽公主的伴讀?”
“是不是以往對你太過遷就,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就你這性子,被人欺凌,也難怪了!”
“我性子怎麼了,我難道不是因為從小不能見光,父親名不正則言不順,後來有了父親又見不著孃親,才這樣的?你們生了我,卻讓我在外頭過了五年,那五年,我有一天是能堂堂正正地出門的嗎?”
陸籬籬高聲道:“你們欠我的,這些本就是我該有的。哦,不是,要是沒有母親,這公主伴讀我還輪不到呢!”
“陸籬籬,你放肆!”陸遜的手高高揚起。
“打啊,乾脆把我的臉打壞好了,這樣太子殿下就再也不會理我了,我也不能去做伴讀。”
陸遜這一巴掌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卻依舊強勢道:“籬籬,同我去見安安。你要為爹想想。”
陸籬籬嗤笑了一聲:“讓我給你們私會做擋箭牌是吧!”
“我們是你的父母!”
陸遜咬牙道。
“給我錢。”陸籬籬乾脆道:“母親將那些胭脂水粉都收走了,我需要錢。”
陸遜先是震驚,繼而皺眉,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有市儈氣。
“籬籬,你才十歲。”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爹,世家千金,及笄就談婚論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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