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歡顏,這笑卻不達眼底。
男人的嘴啊,騙人的鬼!她就看那名師上門,陸遜是給陸籬籬配藥呢,還是給陸知安請先生呢?
“大爺,外頭一個老頭,說是聽聞府上招夫子,特地前來應徵。”
前院下人來報,陸遜不由一喜,之前倒也來過幾人,但知安自己見了,才學還不及孩子呢。
“暖暖,我先帶知安去見見。”
江暖點頭,終於來了啊,比陸遜請的武師還早了呢!
這回來的老頭,其貌不揚,只一問,陸遜也驚了。
“老先生,你說的師弟寒山先生,莫不是梅若山梅先生?”
“不錯,我與若山師出同門,往年我在江南,是那萬柳書院的客座夫子。不過年前我那師弟噩耗傳來,我思量之後,還是來京城了。”
“這可真是巧了,舍弟就是梅若山老先生的弟子。”
陸知安也是一喜,小叔的學識讓他甚是佩服,這位老先生既然是小叔師父的師兄,那學識定也非凡。
“哦,這麼巧,我倒是想見見我師弟這位弟子了。”老頭的眼中有精光閃過。
“來人,去請二爺過來。”陸遜先入為主般覺得寒山先生的師兄,定也是博學之人。
“老先生,既然你是書院的夫子,為何如此風塵僕僕?”
陸知安開口問道,若不是對方自報家門,乍一看,這還真像是個老乞丐呢!
“說來實屬氣憤,我本帶著家僕及財產來京,但是路上遇到了山賊,許是看老夫一把年紀,才沒下的死手。可憐我的家僕,就那麼死在了山賊刀下。還有老夫那半生累積的家財……”
“老先生能來京,那實屬不易啊!”陸知安聽著也不由後怕,對自己問出那等問題覺得愧疚。
“是不易,太不易了,也是走在街上,在茶寮裡聽到年輕學子說著陸家之事,老夫留了一耳。”老先生感慨萬分,“沒想到,還能聽到師弟的往事。”
陸行舟來了,倒是帶著審視的眼神打量了老者。
“學生行舟,見過老先生。”
“你便是我那師弟收的弟子嗎,你可知我師弟最看重什麼?他時常掛在嘴上的又是哪句?”
陸行舟一愣,他從未聽師父說起過師門中人,他也對來者存疑。
“先師最看重之物亦是最厭惡之物。”
“不錯,我師弟最喜金銀,不過他外人清高,還要做出視金錢如糞土的姿態,師弟的小徒弟,你說是不是!”
陸行舟瞪大了眼,震驚萬分,這人說對了,所以,這人真的就是師父的師兄。
“先師曾有畢生之憾,老先生知道嗎?”
“自然是早早來了這京城,我們師父仙逝後,他都不曾回去拜祭。這位小爺,你是在考驗老夫啊!”
“前輩見諒,敢問前輩高名?”陸行舟對著老頭躬身見禮,他沒有疑慮了。
“老夫姓萬,江南那邊,也有老夫的薄名,萬山見,學子們都喚我一聲重山先生。”
“學生陸知安見過重山先生。”
一旁的陸知安在陸遜的暗示下,立馬學陸行舟模樣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