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對上松香的眼眸,先是愣了愣,繼而說道:“沈夫子是書香門第出身,自有分寸。想來是有度的。而且,小孩子不是長大些就要換牙嗎?”
“長意能定下心來讀書,這才是最重要的啊!”江暖感嘆道:“松香,你去將之前安排好的屋子開啟吧,問問沈夫子,什麼時候開課,我讓寶依過去。”
松香不甘心的退下了。
“母親,那我會有糖嗎?”陸寶依抬眼望著江暖,“我也想……”
“寶依想吃,母親給你買啊,但是這糖只能在母親這裡吃,吃完之後呢,要漱口,再用軟刷子刷牙。”
“這麼麻煩啊,那我不要了。”小寶依弱弱道,“母親我不貪吃的。”
“傻孩子,想要什麼跟母親說就是了,糖果不是絕對不能吃,只是少量,吃完好好刷牙就是了。”
江暖輕柔道,在他們江家,也就是這麼對孩子的。
臨近午時的時候,前院的人來報,說是給陸知安請的武師來了。
江暖叫上陸知安,一道去見了武師。
孔武有力的壯年男子,一如上輩子一樣。
江暖看著男人,轉頭看向陸知安。
“知安,這位就是你的武師師父了。”
陸知安上前一步,對著男人恭敬作揖道:“弟子陸知安見過洪恩師父。”
“免禮免禮。我與陸遜是舊識,他既然放心我來教你小子練武,我鐵定傾囊相授。”洪恩爽朗道。
“你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就鐵了心要練武呢?練武多累你知道嗎?”在洪恩被人帶往住處後,一同前來的餘氏看著陸知安不滿嘀咕道。
“你祖父戰死沙場後,老夫人可是改了家訓的,陸家子孫棄武從文。江暖,你怎麼也不攔著?”
“祖母,這同母親無關,是我堅持要學武的,而且父親也支援我。”
陸知安的話讓餘氏更加難受了。
“傻孩子,你可真是一個傻孩子,且不說練武多辛苦,孩子,你已經八歲了,這個時候再開始練武,已經遲了知道嗎?你要付出更多的艱辛跟努力啊!”
“祖母,我不怕苦,我只想要讓自己日後有更多選擇的能力。”
江暖眼神一沉,陸知安年歲這麼小,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似正派的孩子,為什麼就能逼死她這個把他們教養成材的母親呢?
“娘,知安如此志氣,想來是有先祖之風,或許日後,陸家會因為知安,大放異彩啊!”
江暖的話並沒有安撫到餘氏,自己丈夫戰死沙場後,她這近二十年來過的有多苦啊!
“就算你學武,我也不會同意你從軍的,知安,我們陸家子孫,只想活著,你懂嗎?”
“祖母,可是陸家是將門世家,往日功勳,又能保這府邸多久?”
“知安,你還小,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江暖看著少年老成的陸知安,認真說道:“你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你只要好好的過好每一天,聽夫子的話,學習功課,來日參加科考才是。”
“對,知安,你想那麼多幹什麼?陸家有你爹,有你小叔,怎麼也輪不到你來考慮這些的。”餘氏說的有些著急又有些欣慰。
江暖心中沉重不已,陸知安的確優秀啊,別的孩子還在搗蛋的時候,他已經在想陸家的以後,他天生聰慧,還是有人可以教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