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太平了?”老夫人沉穩平靜地開口問道。
雖說佛堂這邊就一個姚嬤嬤伺候,但江暖是不信這院子裡就沒其他人了。
“祖母,籬籬砸斷了知安的腿,眼下雖說是穩住了,但是……”
江暖說著也想從老夫人的臉上看出個蛛絲馬跡,老夫人在這裡,真的不知道?
“知安腿斷了?”
老夫人打斷了江暖的話,“那孩子,最是懂事,頗有俊賢昔日之風,老身還聽聞他練武了,怎麼腿斷了?”
“姚嬤嬤,這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老夫人,是你說的,你不開口問的事情,老奴也不必說啊!”
“祖母,籬籬自從臉上留疤之後,這情緒就甚是不穩;也是聽信了下人讒言,說夫君偏愛知安,少用了錢給她抓藥,才讓她的疤消不掉……”
江暖把陸籬籬傷害陸知安的事情,隱晦又修飾地說了一遍。
在老夫人的臉上,她終於看到了震驚以及氣憤神情,老夫人這是真的不知道啊!
“如今雖說找到神醫就能治好二人,但是神醫行蹤縹緲,找不到怎麼辦,或者來晚了怎麼辦?知安的腿……等不了那麼久的啊!”
“祖母,您在佛前祈願多年,您最是睿智,是以孫媳婦來請祖母指教。”
盤著佛珠的老夫人頓住了,曾孫的腿斷了,沒有神醫的話可能就這輩子跛了,陸家……真的是不能再出將才了嗎?這……不正是自己當初決定的嗎?
“天意如此,或許,知安就不該學武。”
老夫人幽幽道:“老身在佛前祈願,陸家人棄武從文,子孫順遂;江氏,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這是不管了?
江暖聽老夫人這麼心平氣和,倒是大大意外了。
“如今籬籬被罰去相國寺清修,還有沈夫子陪同,倒是希望多些時日後,籬籬的心境能平和些。”
江暖感嘆道:“祖母,打擾你清修了。”
“若是籬籬回來,就讓她到老身的庵堂來吧,做出手足相殘的事情,她的心性……怕是邪了。”
老夫人語氣平平說著讓江暖心口一跳的話。
“祖母,籬籬還小,相國寺清修,已然是責罰了。”江暖皺眉道:“她一個小姑娘,若是罰的重了……夫君也會心疼的,夫君最寵籬籬了。”
“江氏,你不懂,回頭同遜兒說,把籬籬放我這,老身親自教她修身養性!”
老夫人是就想教曾孫女,還是別有深意?江暖看不懂了!
“祖母,我會同夫君說的,今日叨擾,祖母不會怪我吧!”
“江氏,你一個繼室,教養孩子是有些兩難,無妨的。”
老夫人還怪好的,也沒有對江暖說半句重的話。
“回去吧,下次帶籬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