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伸出舌尖舔了舔手上腥熱的血水。
她微微眯起眼睛,再抬起頭時已是滿臉陰冷。
“是你們非要這般死纏爛打的,可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
“既然你們都願意為我捨棄性命,我便成全你們。”
說罷,她再沒給剩下的妖修一點反應機會,掌中驟然凝聚出一道黑芒,猛地反手拍了出去!
那黑芒在半空中便化作數道牛毛般的黑針,盡數釘進了幾個妖修的體內。
那幾人沒有任何防備,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黑針封住周身大穴,只覺得此刻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劇痛不已。
頃刻間,幾名妖修便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掙扎了半天也爬不起身。
阿魁到底是他們之中修為最為高深的那個,緩了片刻,勉力支撐起身形,嘶聲問道:“沈望舒,你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此狠手?”
他自問這幾日對沈望舒已是掏心掏肺,卻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女子會突然翻臉,出手亦是如此狠辣,直奔著要他們性命而來。
沈望舒半蹲下身,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譏笑。
“你們這些愚蠢的妖物,便是修成人身也還是蠢得不行。我不過給你們幾分好臉色,就真當自己有資格站在我身邊?”
“我只是利用你們為我在赤水鎮探路而已,你們啊,也算是自作多情,死有餘辜!”
聞言,阿魁等人瞳孔緊縮,臉色頓時更加灰敗,已有七竅流血之象,眼看著就活不成了。
沈望舒卻拍拍手起身,沒有絲毫留戀便轉身御劍離去,顯然是要留他們自生自滅了。
看到沈望舒終於離開此處,塗山傾這才自暗處現身。
她早已用留影珠將這一幕盡數記錄下來,心中亦是驚駭不已。
沈望舒的翻臉無情和薄情寡義,塗山傾早已明瞭,她之所以如此震驚,是因為直到今日才終於明白一件事。
以沈望舒的資質,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修為暴漲至金丹後期,原來不止是憑藉那些丹藥和法器的緣故,而是大都仰仗她背地裡修煉的魔功!
若是放任沈望舒就這麼修煉下去,一旦讓她突破元嬰……
塗山傾心中越發沉重,卻被耳畔越發痛苦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望著倒地不起的幾名妖修,她猶豫片刻,還是從乾坤袋中取出幾顆療傷丹藥,走到幾人身旁,一一喂入他們口中。
說到底,這些妖修也只是傾慕沈望舒罷了,並未做下什麼錯事,就這麼見死不救,塗山傾自問還是做不到這般冷血無情。
也幸好這幾位都是妖修,要比尋常修士更加皮糙肉厚些,才能剩下一口氣,撐到塗山傾現身相救。
阿魁服下丹藥後,面色立即好轉不少,他連忙掙扎著起身,拱手道:“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其他幾個妖修也都滿臉的感激涕零,跟在後頭一同道謝。
塗山傾擺了擺手,看在同為妖族的份上,又拿出一瓶丹藥放到他們手中,叮囑道:“今後若是再遇到沈望舒,你們還是小心一些吧。”
“此人如此無情無義,我也是瞎了眼,才會……”
阿魁接過丹藥,聽到沈望舒的名字,眼中的憤恨再也掩蓋不住,顯然對她已是怨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