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樂湛沒應這話。
衛夫人是不喜二夫人的,但她不允許有人挑釁國公府的臉面,“小小商戶,也敢到這來撒野。我們崔家尚且不知有這樣的道理!”
徐管家背後浸出了冷汗,他也給忘了這茬了,崔家向來是不會不管出嫁女的。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貴人們彆氣。”
鄭大少爺一張臉喜怒不定,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這事沒完!
他不把被鄭凝珍壓著的這二十年來的怨氣報復回去,他絕不罷休!
人群如潮水一般退了個乾淨,二夫人身子發軟地癱坐在了椅子上。
二老爺一張臉上滿是兇狠,“還鄭家女,偷竊!國公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說著尤嫌不解氣,直接一巴掌要扇在二夫人臉上。
桑七眼疾手快,直接用胳膊擋住了這一巴掌。
轉身抄起茶碗就砸在了二老爺頭上,“畜牲東西,吃她的花她的,轉頭第一個落水下石!”
衛夫人雖看二夫人不順眼,但也覺得二老爺這行為太噁心人了,就也沒管桑七這一欺主舉動。
二老爺捂著頭,叫得像殺豬了一樣,卻無人管他。
他這下是真怕了桑七了,這人太狠。
一頓飯吃得人心惶惶,沒一個人高興。
桑七扶著二夫人回了枕霞閣。
二夫人一直在哭,她看得難受。
“這金簪是我娘為我置辦的嫁妝…”
爹從小對她也是予取予求,會抱著她親她,怎麼轉瞬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娘…娘…”二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桑七拿著手帕幫她擦著淚。
這時說什麼話都沒用。
衛樂湛先送了衛家人上馬車,這才到了枕霞閣。
他手裡拿著二老爺剛寫的休書,聽著屋裡撕心裂肺的哭聲嘆了口氣。
二嬸對他,比二叔對他更好。
對於國公府而言,二叔只有找麻煩,二嬸卻實打實給了國公府許多金銀珠寶。
但夫妻間的事,他作為小輩,不能多管。
他攔住了要進去送水的寶珍,“你讓桑七出來,有要事。”
寶珍點點頭,進去後,她一邊在溫水裡洗著帕子,一邊對桑七低語,“世子在外面。說有要事。”
桑七擰乾帕子,輕輕地給二夫人擦了擦臉,一雙眼哭得通紅。
她這才走了出去。
心裡像墜了個大石頭一般沉重,鄭家的事不會這麼簡單解決。
衛樂湛看著桑七像霜打的茄子,終是不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還有我,別急。”
桑七覺得這是從世子口中說出最好聽的話了。
接著,衛樂湛將休書遞給了她。
桑七並不識字,她疑惑地看著他。
“這是二叔寫的休書,已拿到了衙門。”
桑七直接將休書撕了。
“這事先不和嬸嬸說。”
喪母的同時幾乎喪父,喪盡家財,還要被丈夫休了。
這些打擊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