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珍跟著一起來了,在門口擺著自己的點心。
貨架是她從當鋪裡尋了一個用的。
桑七看著她興致勃勃的身影,轉頭問鄭凝珍,“嬸,明兒找到了,咱還沒和沈叔說當鋪的事呀。”
鄭凝珍拍了下她的手,“阿七,你要記住,這種你施與了高位者大恩的情況下,不必對他說自己的問題。他要是想報恩,隨便說幾句話就解決了。”
桑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這麼看來,衛家人是並不怎麼在意她給他們的恩情的。
不僅不在意,還恩將仇報。
鋪子才開門沒多久,好些客人就湧了進來。
桑七直誇,“嬸你可真料事如神。”
鄭凝珍忙著看當物給價,卻還是說了句,“那也得你和你夫子把明兒找回來才有後面的事。”
“你這衣裳都磨得起毛了,補了又補的,就是當了也沒誰願意再買啊…”
“這玉尚可,一口價二十兩。你去別的鋪子可不一定能有這麼高的價啊!”
等客人走了,鄭凝珍把玉拿給桑七,“說說。”
桑七仔細摸摸,又對著太陽光好好看看,“雞油黃玉,是西域那邊的,質地一般細膩,邊緣有細微裂痕,光澤柔和,雕的這小馬,技藝粗糙。勉強算是五等。”
鄭凝珍欣慰地點點頭,接著問,“那如何改?”
“將邊緣裂痕去除,化為小件首飾。”
這塊玉並不算大,做成擺件的價值遠不如多件首飾。
鄭凝珍拍拍她的肩,“可以,進步很大。”
桑七肯用心努力學,進步自然就會快很多。
鋪子裡其他四人遠沒她進步快。
當鋪門前排起了短隊,桑七開始有意識地寒暄多問一嘴,“婆婆,你為何選擇來我家當鋪啊?”
“我買陳米呢,那掌櫃使勁說你家做事地道,不賺那帶血銀子。我在掌櫃那買了大半輩子米了,我信掌櫃。”
桑七笑笑,“對,您這衣裳別當了,你是因為什麼急事要銀子啊?”
婆婆嘆了口氣,“孫子沒銀子娶媳婦,能有點就是點吧。不然哪有臉下去面對死去的老爺子啊…”
桑七問得清楚,給她建議著賺銀子的法子,最後降息給她借了她要的二兩銀子。
為期三個月,到時她會去要銀子。
鄭凝珍當機立斷,直接讓荷花和佟嬸一起,並桑七三人分別同時接待三個人。
她就在後面看著。
佟嬸一看就是出身大戶,對金銀首飾的瞭解挺深,報價和鄭凝珍想的差別不大。
桑七問得細些,針對每個人報價不一樣。
倒黴命苦的,她就報得微微高那麼一點點,這樣窮苦人能拿到的更多些。
賭博,惹是生非的,她就報得低一點,這些人就拿到的更少些,往往這些人是最急的,也不追究。
忙了一上午,鄭凝珍的賬本猛猛往後記了三頁。
三人準備去翠娘那吃飯,一出鋪子,就看到一乾二淨的貨櫃。
寶珍笑成了朵花,她這些點心價格是和桑七商量著定下的。
沒想到有人好奇這邊為啥排了這麼長的隊,走過來反而就買了她的點心。
不到一個上午就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