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七下了馬車，看著這裡，吐出了口氣。
在別院的半年是最慘的，那是真正的地獄。
她拽著桑妍往裡走。
“好好地幹！沒吃飯啊！”
“唰！”
鞭子抽打在肉上的聲音傳來。
桑妍渾身開始有些僵硬。
推開門，她看清了屋裡的一幕。
李嬤嬤頭髮雪白，不過半個月沒見，渾身已經瘦出了皮包骨。
身形都有些踉蹌了，卻跪在地上擦地。
屋裡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看就知是打手。
躺在榻上的人一看到桑七，立馬跳了下來，笑著弓著腰，“東家來了！”
桑七滿意地看了眼李嬤嬤，“幹得不錯。”
“是是是，不敢耽誤東家的事。”
“她家其他人呢？”
“都在那戴著腳鏈種地呢，只要我不滿意一點，那就沒飯吃！”
“很好，但別餓死了。”桑七滿意地笑笑。
最少折磨一年吧，把當時如何對她的，兩倍還回來。
她特意尋了個青樓裡年紀大了幹不動的老鴇來管著李嬤嬤一家。
也是煞費苦心了。
老鴇看了一眼桑妍，“這位東家是要？”
桑七瞥了一眼桑妍，“她啊，你說主使和打手，誰的罪更重？”
“那必然是主使的罪更重了！壞點子都是她想的，一腦子都是壞水！”
桑七坐在了榻上，抬起了腳，“我這鞋底沾了些泥，勞煩李嬤嬤過來擦擦啊？”
李嬤嬤趕緊爬過來，虔誠地擦著她的鞋底。
這些都是她曾經讓桑七做的，如今自己卻成了以前的桑七。
桑七慢悠悠地問道，“那依你之見，應如何做？”
桑妍此刻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地上的一粒塵土。
別人想踩便能踩。
“要老身說，賣去青樓待客最好！這種壞種，就該這麼被折磨！”
桑七點了點頭，“行，那你辦吧。”
說完，她就轉身準備走。
桑妍艱難地抬手拽住了她的袖子，“桑七…”
桑七皺了眉，取出匕首直往她手扎去。
桑妍趕緊收回了手，“我求求你，不要…”
“沒出息，你看人家李嬤嬤，可沒求過我。我那會也沒求你，好好享受吧啊。”
桑七轉身走了。
桑妍哭得稀里嘩啦，想再上前去追她。
老鴇卻一把拽住了她頭髮往裡拖，“賤人，別煩東家！”
桑妍絕望地尖叫，“桑七你這樣會被報應的！”
桑七沒繃住，笑了。
“這難道不就是桑妍的報應？”
她又害過誰？
她不過是把這些人施加到自己身上的，還給她們而已。
最後，桑七又買了個訟師，將當初買她的蔡牙婆直接送進了大牢中。
這蔡牙婆，專挑她這種年齡小的姑娘下手，害了不知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