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畢竟她今天來赴約，主要就是想羞辱殷棠。
但面對她的挑釁，殷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平靜的問道：“你還記得當初在高考前最後一天跳樓自殺的女同學嗎？”
周燕燕得意高傲的表情忽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驚恐和慌亂。
盛徳高中是雲城最好的高中，當初的殷棠和周燕燕讀的就是這所學校，只是在不同的班級。
以前的殷棠性子高傲，雖然跟周燕燕不對付，但從不會主動找她。
所以周燕燕一直覺得有些事，她應該是不知情的，可她現在問的這話……
周燕燕神色閃躲，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你突、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殷棠看了看她握著水杯輕輕顫抖的手，幽幽開口：“當初她跳樓時，我正好在天台上。”
“嘩啦——”
周燕燕手中水杯滑落，摔得四分五裂，飛濺的水落在腿上，冷得她下意識渾身打顫。
殷棠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彷彿她這麼大的情緒波動，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兩人就坐在咖啡廳裡，這麼大的動靜瞬間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服務員第一時間趕來收拾殘局。
周燕燕面色煞白的趕走服務員，雙手撐著桌子，微微起身，不自覺往前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殷棠依舊淡定，目光直直看著她，卻沒急著回答她的問題。
她沒有騙周燕燕，那個女生跳樓前，她確實就在天台，甚至還跟那個女生說過話。
只是可惜，她沒能將人勸下來。
等周燕燕被她這副淡定的樣子折磨得快失去理智時，殷棠終於開口：“她在跳下去前，跟我說過一些話，你想知道她說了什麼嗎？”
周燕燕臉色更白了，重重一下坐回椅子上。
“她、她跟你說、說了什麼？”她的聲音和手一樣顫抖。
殷棠終於將一直端著的水杯放下，語氣冷淡，“她說了什麼，重要嗎？”
周燕燕懵了，不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
殷棠乾脆開門見山，“我們本來就沒什麼深仇大恨，以後身份也是天差地別，你實在沒必要在我身上花那麼多心思。”
“如果你不再針對我和我身邊的人，我可以忘掉那個女同學跟我說的話，也可以保證當初那件事不會有任何證據流出來。”
“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很划算的吧？”
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周燕燕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沒想到的是，已經塵埃落定這麼多年的事，竟然還有她不知道的證據存在！
沒人喜歡被人威脅，何況周燕燕今天還是因為接到校長的電話，揣著其他充滿惡意的心思來的。
可當初那件事如果曝光出來，她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她賭不起！
“我可以放過彭嵐，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周燕燕咬著牙答應。
可有些惡意一旦滋生，暫時的壓制只會引來更大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