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辭一手牽著殷棠,一手淡定的拍拍衣領,“都說江家是雲城的頂級豪門,沒想到繼承人竟是這麼沒腦子的。”
他一臉挑釁,“你說姐姐的錢是從別的男人那兒要的,你查過嗎?證據呢?沒有證據就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還有綁架的事。”他嗤笑一聲,“你既然查到我來歷不明,就應該知道我跟姐姐是在那場綁架中相識的。”
“都已經查到這兒了,但凡你細查一下,就該知道是不是姐姐自導自演的。可你什麼都沒查,就一口咬定是姐姐的錯,究竟是你根本沒把她放心上,還是你根本就沒腦子?”
江以聿被他連聲質問得面色扭曲,“誰跟你說我沒查過了?是那些綁匪說的,他們是收了錢綁架殷棠演戲的!”
因為張伯的話,加上江鳴禮也在說他們可能誤會殷棠了,他就特意讓人去查過。
雖然最後讓那些綁匪跑了,但他也從綁匪口中得到了確切答案,綁架的事就是在演戲!
正是因為確信殷棠又一次拿綁架當兒戲,讓他想到過去的事,他才會這麼憤怒的跑來質問。
面對他斬釘截鐵的定罪,殷棠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綁架的事確實是在演戲,但背後指使的人是賈向陽。
他的手段並不高明,以江以聿的能力,只要有心就能查到。
之所以認定是她,不過是不上心罷了。
殷棠自嘲時,牽著她的手忽然輕輕捏了捏,柔軟的觸感讓她莫名安心。
從前面對江家人帶來的狂風驟雨,或平靜或難過,都是她一個人承擔。
如今身邊站著另一個人,竟讓她有種像在做夢的恍惚。
她轉頭看向裴謹辭,隱約覺得那張陽光硬朗的面容像是鍍了一層薄薄的光。
裴謹辭依舊看著江以聿,哪怕聽到他這麼肯定的語氣,嘴角含著的笑始終沒變。
“劫匪說的話你就信,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人說的話你卻不信,你還不承認自己沒長腦子?”
一句帶罵意的反問直接把江以聿問懵了。
是啊,他為什麼會懷疑殷棠?
那可是從小被他寵到大的妹妹!
江以聿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殷棠,卻見她一直盯著裴謹辭。
那雙從天使教養學院回來後就充滿冷漠疏離,看著他們比陌生人還陌生的雙眼,此刻卻對另一個人露出的一絲光。
就好像連他們也走不進去的地方,被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走進去了。
江以聿心裡突然慌了,下意識反駁裴謹辭,“你懂什麼!正是因為殷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才最瞭解她。”
“你才認識她多久,你瞭解她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嗎?你根本就不懂她!”
說到最後,他聲音不自覺加大,完全顧不上週圍那些異樣的眼神。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說出的話更有底氣。
相較之下,裴謹辭卻始終平靜,“我懂不懂姐姐不是你說了算,是姐姐自己說了才算。”
“就算我不懂她,我也會永遠相信她。只要姐姐不拋棄我,我都會永遠站在她身邊。”